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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2)桑皮纸卷起的风

八月里的几场救命雨,终究是吝啬的,只在陕西部分干裂的土地上洒下些零星甘霖,让秋粮没有完全绝收,却也稀稀拉拉,聊胜于无。,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泾河塬坡上,李济生弯腰抓起一块半干的土坷垃,在粗糙的掌心里稍一用力,便捻成了簌簌落下的黄褐色粉末。“秋粮是分下去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望着坡地上那些有气无力挥着锄头的身影,“可你看,人心里的那股劲儿,也跟这土坷垃一样,散了。”

跟在身旁的黄忠杰揪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花白胡子,眉头锁成了疙瘩,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忧色:“同知所见极是。‘西三二一’的工分票,在饿殍遍野、嗷嗷待哺时是吊命的参汤,灵验得很。可如今…肚子勉强填个半饱,这药的效力就淡了。老朽在各分社走动,耳朵里灌满了闲话——‘干多干少,横竖有社仓那二成地股分红托着底,饿不死就行。’‘修渠?淤地?费那牛劲作甚?’ 这光景,要再蓄水、再淤地、再开荒,难了!人心懒了!”

“托底?”李济生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生铁砸在松软的田埂上,“这点底子,风调雨顺时看着厚实,等天塌下来的时候,连个响都听不见,就得砸穿!得让这架马车,自己跑起来,跑得更快,更欢实!”

黄忠杰浑浊的老眼看向他,带着探询:“同知有良策?”

李济生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在松软的泥地上划拉起来:“根子在于,分社的摊子铺得太大,一锅粥搅和,勤的懒的混在一起,分不清,赏罚不明,人心自然就散了。我的意思,在分社下面,再划‘组’!把大锅饭,变成小灶台!”

“组?”黄忠杰也蹲了下来,凑近看。

“对!”李济生的树枝在泥地上划出几个方框,“比如种地的,不能再混一起。·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按地块位置、按作物种类分!河东那片水浇地一个‘粮作组’,河西那片旱塬地一个‘旱作组’。专门侍弄果木的,枣树、葡萄、文冠果,单划出来,成立‘经济林组’。还有那些手巧的婆娘,做干菜腌菜的,也单独成组,叫‘加工组’。每组设一个组长,组员固定,职责清楚明白。谁的地种得好,谁的果子结得多,谁的咸菜腌得香,一目了然!”

黄忠杰捻着胡须,若有所思:“这…倒有些古意,像井田制下的闾里…只是这组长,如何定夺?”

“选!”李济生的树枝在代表“组”的方框上重重一点,“由分社辖下所有的社员,一户出一人,开大会公推!一户一票,当场唱票!谁得票多,谁就当组长!分社社长,也这么选出来!三年一选,干得不好,下回就换人!”

“选?!”黄忠杰倒吸一口凉气,捻胡子的手僵住了,花白胡子都抖了抖,“同知!这…这置宗族耆老于何地?乡野村夫,目不识丁,岂懂何为选贤任能?万一选出个惫懒货色或奸猾之徒,如何是好?”

“不懂就学!规矩立起来,慢慢就懂了!选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选出来!”李济生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耆老有德望,有见识,自然该敬重。可以请他们进‘监事组’,监督社务开支,评议各组功过,但不能事事把持,更不能指手画脚!要紧的是让那些真正下力气干活、懂行的人,自己推举信得过的领头羊!这样选出来的人,才服众,才肯带着大伙拼命干,大伙也才甘心听他指挥!”

他顿了顿,树枝在代表社仓收缴的“西成”上画了个圈:“光靠‘一成’奖励,劲头还不够猛。再加一条:哪个分社,足额、及时缴齐了该上缴总社的这西成,总社就额外返给他们两成的粮票!这两成返点票子,按各小组的贡献大小往下分!粮作组缴的粮多,贡献大,多分!经济林组果子卖得好,加工组咸菜销得远,贡献也大,也多分!多劳者,多得票!”

黄忠杰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如同拨云见日,捻胡子的手也忘了动作:“返点…粮票?!妙!同知!这一手实在是妙啊!” 他激动地拍了下大腿,“缴足了公粮,自家还能多落一笔活钱!各小组为了多分这返点票子,还不得撸起袖子拼命干?小组与小组之间,也得铆足了劲比着干!这…这简首是把烧红的火炭丢进了干柴堆!不烧起来才怪!”

“不止!”李济生目光越过田埂,投向塬坡下泾河方向隐约可见的工坊轮廓,那里日夜吞吐着煤烟铁火,轰鸣不息,“有了这返点粮票捏在手里,各分社手里就宽裕了,有了活钱。¢求?书\帮· ~首\发,他们自然会琢磨,怎么用这票子再生出票子来。种葡萄的组,得了返点票,是不是可以凑份子买些陶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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