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
签押房里死一般寂静。
案头那盏昂贵的西洋自鸣钟,咔哒、咔哒的声响,在凝滞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丈量着巡抚大人内心的挣扎。
刘文炳背着手,缓缓踱回雕花木窗边,望着窗外巡抚衙门内灰蒙蒙的天井。
许久,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块垒尽数吐出。
他没有回头,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状纸,留中。供销社…且由他去。那…干股之事,你务必…办得隐秘。”
“学生明白。”孙师爷深深一躬,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荡漾开来,带着洞悉人性与权力交易的满足。
桑皮纸卷起的风,吹过市井的喧嚣,也悄然吹进了这巡抚衙门的深堂幽室,悄然改换了方向,吹散了表面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