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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乌金墨玉通泾水

社长喊道:“社长!看这水势,彬县那边的煤筏子,快则五日,慢则七八日,头一批就该冲咱这码头来了!咱这堆场和筏道,得再快些!别让黑金子在水里干等着!”

分社社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望着繁忙得如同蚁群的工地和滚滚东去、仿佛带着无尽力量的泾河水,用力点头,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快!再快!水路通了,煤铁合流,咱这‘铁窝子’就活了!塬上几十万人等着铁打刀枪护住这青穗子呢!一刻都耽误不起!”

……

希望如同青穗般疯长,但塬下的暗流并未停歇。富平、三原、泾阳几处被“流寇”破庄劫粮的苦主,状纸早己雪片般飞进了西安府衙。血淋淋的账,总得有个说法。

这一日,几骑快马卷着烟尘,簇拥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呢官轿,停在了李家塬互助社总部门前。

轿帘掀开,下来一位身着青色鹭鸶补子官袍、面容清癯、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官员,正是西安府专管刑名的李推官。他身后跟着几个按刀而立的标营兵卒,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西周。

议事厅里,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凝重,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也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推官端坐上首,慢条斯理地品着社里自制的粗茶,眼角余光却锐利地扫过肃立两侧、脸上犹带风霜与煤灰铁锈之色的刘疤子、陈石头等人,最后落在主位神色平静的李济生身上。厅外,细雨沙沙,更衬得厅内寂静。

“李社长,”李推官放下茶盏,瓷器轻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声音不高,带着官腔特有的、粘稠的压力,“富平西仓、三原周家庄、泾阳吴家堡几处大案,惨烈异常,震动府衙。苦主泣血,指认…行凶者所举旗号,与你互助社护社营颇有渊源啊。”他拖长了尾音,目光如探钩,试图从李济生脸上钩出点什么。

李济生神色平静无波,起身拱手,动作标准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感:“大人明鉴。去岁至今,北虏流寇肆虐,地方糜烂,千里萧疏。我互助社数万丁口,困守塬上,唯求自保,日夜惕厉,防贼寇入寇尚且力有不逮,安有余力、有胆魄行此千里奔袭、破庄夺粮之逆举?此必是流寇溃兵,假我之名,行劫掠之事,意图嫁祸,乱我民心,坏我根基,阻我互助社活民济困之举!请大人明察秋毫,勿使亲者痛仇者快!” 他话语恳切,条理分明,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滴水不漏,末了更将互助社置于“活民济困”的大义之上。

李推官捻着稀疏的胡须,目光深沉,不置可否。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透过敞开的厅门,投向塬坡。

门外,是细雨迷蒙中那望不到边的、沉甸甸翻滚的青黑色麦浪,生机勃发,秩序井然。

更远处,新筑的淤地坝沉默如山,储水塘波光粼粼,水车缓缓转动。这片土地所呈现出的顽强生命力与严密组织,与塬下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盗匪蜂起的景象,形成刺目到令人心悸的对比。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眼底翻腾——是忌惮?是惊异?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依靠?

他沉吟良久,厅内落针可闻。忽然,他展颜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话锋陡转:“李社长忠义护乡,保境安民,活民无数,本官在府城亦有耳闻。值此乾坤板荡、黎民倒悬之际,地方正需此等砥柱中流,以安人心。”他使了个眼色,身后一名随从立刻捧上一个朱漆托盘,上覆明黄色绫绸。

李推官起身,亲手揭开黄绫,露出一份盖着鲜红陕西巡抚大印的札付文书和一块沉甸甸的铜制令牌。

“经巡抚衙门详议,”李推官声音洪亮了几分,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庄严,“特擢升李济生,为‘渭北卫指挥佥事’,兼领‘陕西总团练使’!总理渭北西十六分社及周边村寨防务,协剿流寇,绥靖地方,保境守土!望李佥事不负朝廷重托,不负三秦父老厚望!”

厅内众人,包括李济生,都微微一怔。这突如其来的“升赏”,与其说是奖掖,不如说是一纸招安令和一道紧箍咒。

承认你,但也框住你,更要利用你。

李济生眼神微凝,随即恢复平静。

他立刻上前,单膝跪地,双手稳稳接过那沉重的札付和冰凉的铜牌,声音沉稳有力,听不出丝毫波澜:“卑职李济生,领命!必竭尽驽钝,整饬武备,保境安民,绥靖地方,不负朝廷恩典,不负巡抚大人信重!” 姿态恭谨,话语堂皇。

仪式简短得近乎敷衍。

李推官并未久留,在众人簇拥下,象征性地巡视了塬上长势喜人、令人震撼的黑麦田和新修的水利设施。他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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