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动地的怒吼,几乎不分先后地炸响!比之前的炮击更加狂暴!更加致命!五道由无数细小死亡构成的炽热铁流,如同地狱之门洞开时喷涌的岩浆,瞬间覆盖了缺口内外方圆数十步的区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正在狂喜中涌入缺口的贼寇主力,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大无比的铁扫帚狠狠扫过!冲在最前面的重甲悍卒,那简陋的甲片在密集的铁雨风暴面前如同纸糊!无数细小的血洞在他们身上瞬间爆开!喷溅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撕裂的肌肉,形成一片浓稠的血雾!惨叫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瞬间又被铁珠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彻底淹没!
缺口外,正准备涌入的后续贼寇,如同被迎面砸了一记重锤!前排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齐刷刷倒下,后面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绝人寰的死亡风暴吓得魂飞魄散,冲锋的势头猛地一滞,甚至出现了惊恐的倒退!
这五炮霰弹齐射,如同五记凶狠无比的重拳,狠狠砸在了“活阎罗”步卒主力的腰眼上!那势不可挡的狂潮,被硬生生打断!缺口内外,瞬间化作一片喷溅着血肉碎末的修罗场!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浓得化不开!
“就是现在!”林风的眼中,燃烧着冰焰般的战意,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最纯粹的杀戮意志!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刀,刀锋首指那片被霰弹轰得一片混乱、士气瞬间跌入谷底的贼寇核心!
“陌刀队!”
“随我——”
“杀穿他们——!!!”
最后三个字,是炸裂在战场上空的血色惊雷!
“杀——!!!”
张铁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巨大的陌刀高高扬起,如同死神的旌旗!早己憋足了劲、双目赤红的陌刀手们,如同压抑己久的火山轰然爆发!沉重的重甲铿锵作响,巨大的陌刀刃口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寒光!他们踏着同伴和敌人的尸骸,组成一堵无坚不摧的钢铁刀墙,紧随着林风那道决绝冲锋的身影,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向那片刚刚遭受霰弹洗礼、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贼寇主力核心!
林风冲在最前!他身上的皮甲在之前的混战中早己残破不堪,沾满了暗红发黑的血浆。他手中并非陌刀,而是一柄狭长的、带着血槽的雁翎刀。刀光并不煊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精准与致命!他身形如鬼魅,在混乱的敌群中穿行,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和一个生命的终结。刀锋或抹喉,或贯心,或断腕,绝不浪费一丝力气,只追求最高效的杀戮!
在他身后,是张铁柱那如同洪荒巨兽般的恐怖身影!沉重的陌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死亡的飓风!横扫!竖劈!斜斩!挡在他面前的贼寇,无论披甲与否,无论手持刀盾还是长矛,在绝对的力量和锋刃面前,如同朽木枯草!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兵器漫天飞舞!滚烫的鲜血如同暴雨般泼洒!他一个人,就仿佛在敌阵中犁开了一条血肉胡同!
数十名陌刀手紧随其后,巨大的陌刀组成一道不断向前碾压、绞杀的钢铁丛林!每一次整齐的挥砍,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他们踏着敌人温热的尸体和内脏,沉默而坚定地向前推进!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由残破尸骸和粘稠血浆铺就的死亡之路!
这悍不畏死的反冲锋,如同烧红的尖刀捅进了凝固的油脂!刚刚被霰弹轰得七荤八素、惊魂未定的贼寇主力,瞬间被这来自地狱般的陌刀洪流彻底打懵了!恐惧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前排的士兵哭爹喊娘地向后拥挤逃命,后排的士兵被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倒退!整个贼寇攻击的锋矢,被这决死一冲,硬生生从中劈开,搅得稀烂!
“活阎罗”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他挥舞着巨斧,砍倒两个溃退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咆哮:“顶住!给老子顶住!他们人少!围上去!耗死他们!”他身边的亲卫队也嚎叫着试图压上。
但军心己崩!那如同绞肉机般的陌刀阵,那所向披靡的杀戮效率,彻底摧毁了贼寇士兵的抵抗意志!混乱如同雪崩,一发不可收拾!
“援军!登州营!压上去!”帅台上,朱大典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李参将也红了眼,亲自率领登州营的生力军,如同出闸猛虎,狠狠扑向混乱的贼寇侧翼!
“混世王”的大纛下,那位身材肥硕的贼首,远远看着自己最精锐的步跋子主力在霰弹和陌刀的联合绞杀下彻底崩溃,看着那如墙而进的陌刀阵中那个浑身浴血却依旧死战不退的年轻明将身影,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着。过山风的仇未报,自己的核心却被打残!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惊惧,猛地一挥手:
“撤——!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