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扑向阵后的弓弩手!
“补上!堵住!”李参将目眦欲裂,亲率亲兵扑了上去,瞬间陷入血腥的肉搏!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疯狂地压向西南角!混世王的核心步卒主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在“活阎罗”的咆哮驱策下,放弃了其他方向,全部压向了林风黑石营与王德发千户部接壤的防线!王德发部,一个以卫所兵为主的千人队,装备和训练远逊于登州营,瞬间成了风暴的中心!
“顶住!给老子顶住!”王德发嘶声力竭,他身披铁甲,挥舞着一柄沉重的朴刀,在阵前来回冲杀,刀光过处,血肉横飞。但他的士兵在贼寇主力疯狂的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拒马被接连撞碎,壕沟被尸体填平!贼寇的长矛手、刀牌手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明军士兵,用命换命地撕咬着防线!
“噗嗤!”一杆长矛捅穿了一个明军士兵的胸膛,士兵死死抓住矛杆,口中喷血,旁边的袍泽怒吼着挥刀斩断矛杆,随即又被几把乱刀砍倒。
“啊!”一个年轻的卫所兵被凶悍的贼寇扑倒在地,短刀疯狂地捅刺着他的腹部,他徒劳地挣扎着,眼神迅速涣散。
防线在王德发部的中段,如同被重锤反复敲击的堤坝,终于出现了一道致命的裂缝!数十名身披重甲、手持巨斧重锤的贼寇死士,在“活阎罗”亲自督战下,用血肉之躯撞开了摇摇欲坠的拒马残骸,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楔入了明军阵线!缺口瞬间被撕开、扩大!
“杀进去!屠光他们!”活阎罗的咆哮如同地狱的号角。
王德发双眼赤红,他知道这缺口一旦被彻底冲开,整个西南防线将如同雪崩般崩溃!他带着最后几十名亲兵,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撞向那道汹涌的贼寇洪流!
“随我——堵住!”王德发的吼声带着决死的悲壮!
刀光斧影瞬间将他淹没!沉重的朴刀劈开一个贼寇的头颅,随即被几把长矛同时刺中!铁甲被洞穿!王德发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口中鲜血狂喷!他兀自圆睁着怒目,手中朴刀脱手飞出,将一个扑上来的贼寇砸得脑浆迸裂!紧接着,数把沉重的战斧、砍刀带着复仇的狂怒,狠狠剁在他的身上!
“千户大人——!”亲兵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瞬间被淹没在贼寇的狂潮中。
王德发,这位并不显赫的卫所千户,连同他最后几十名亲兵,如同投入熔炉的铁水,瞬间消失在猩红的洪流里。他们用生命争取的,仅仅是不到十息的时间。但缺口,己如溃堤,汹涌的贼寇主力顺着这道血腥的裂口,狂啸着涌入!登州营侧翼暴露,黑石营的右翼,瞬间暴露在贼寇主力那嗜血的矛锋之下!整个西南防线,摇摇欲坠!
“王千户…没了!”二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望向缺口方向,那里己成一片猩红的炼狱。
巨大的压力如同冰冷的铁钳,狠狠扼住了黑石营的咽喉!右翼长矛阵瞬间遭到贼寇主力的凶猛侧击!刀光如瀑,矛影如林!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踉跄后退,阵型开始松动!
张铁柱双目尽赤,陌刀横扫,将两个突入的贼寇拦腰斩断,鲜血喷了他一脸!但他也被几支长矛逼得连连后退!燧发枪手们被迫调转枪口,向汹涌扑来的侧翼之敌射击,阵型陷入混乱!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开始噬咬每一个黑石营士兵的心脏。!咸?鱼/墈\书? ¢首·发+防线,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风冰冷的声音如同炸雷,劈开了震耳欲聋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炮手的耳中,也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军心:
“炮!霰弹!”
“目标——缺口!覆盖!”
“拉绳——点火!”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命令简洁、冷酷、精准!
炮长们的嘶吼带着破音的决绝:“霰弹装填——快!!!”
炮手们的动作快成了幻影!早己准备好的定量火药包被塞入炮膛,木槌疯狂砸下压实!早己备好的、用铁皮桶装着的致命铁雨——无数细碎的铁珠、棱角尖锐的碎铁块——被哗啦啦倾泻入滚烫的炮膛!湿草席和木塞被狠狠压入,死死堵住!
炮口,齐齐指向了那道吞噬了王德发、正疯狂涌入贼寇主力的血腥缺口!炮尾,炮手的手指猛地拉动坚韧的油浸麻绳!
燧石击锤在弹簧驱动下,带着火星,狠狠砸向药池中的引火药!
嗤——!
刺目的火光一闪!
“轰轰轰轰轰——!!!”
五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