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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水龙钻鸣与悬壶归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和专注。他动作麻利地调整着夹板的位置,用干净的布条一圈圈紧紧缠裹固定,手法娴熟老练。昏暗的油灯下,能看清他侧脸轮廓分明,眉头紧锁,鬓角己见霜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明亮,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伤患。

他便是孙济民。

角落里,一个瘦小的学徒正蹲在火炉边,守着一个小药罐,小心地扇着火,药味弥漫。看到林风几人进来,尤其是林风身上那明显不凡的衣料和气度,学徒明显有些紧张局促,想要开口提醒师傅,却被林风抬手制止了。

林风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他看着孙济民专注地处理伤口,那沉稳的手指,那全神贯注的眼神,那简陋环境中透出的专业与执着,都印证了李石头的报告。此人的价值,远非一间华堂美宅所能衡量。

首到孙济民将伤者的腿稳稳固定好,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才似乎察觉到门口多了几个人。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林风身上,没有惊讶,没有惶恐,只有一丝被打扰诊疗的淡淡不悦,以及一种阅尽世事的疏离。

“几位是?”孙济民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林风上前一步,拱手为礼,态度诚恳:“在下林风,黑石堡百户。冒雨前来,特为拜会孙先生。”

“黑石堡?”孙济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想起了前几日拒绝过的邀请,语气更淡了几分,“草民一介游医,当不得百户大人拜会。若是为延请之事,前日贵堡来人,草民己言明心意,此地尚有病患需照料,恕难从命。”他说话间,目光还扫了一眼床上那个疼得龇牙咧嘴、却因林风在场而不敢出声的伤者,意思不言自明。

林风并不意外,反而微微一笑:“林某此来,非为强请先生离此宝地。先生仁心仁术,悬壶济世,林某钦佩之至。”他一挥手,身后亲随立刻将捧着的礼盒放在旁边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上。盒子打开,里面并非金银,而是码放整齐的上好人参、三七、麝香、血竭等名贵外伤药材,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难掩其宝光。

“些许药材,不成敬意。林某深知先生诊病常需自贴药资,此物或可稍解先生燃眉之急,多救几人。”林风语气恳切,“另有一事相求,非为延请先生入堡,实乃情势所迫,人命关天。”

孙济民的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药材,眼神微动,再看向林风时,那份疏离淡了一分,但仍带着警惕:“百户大人请讲。”

“黑石堡地处边鄙,屡遭匪患。”林风神色凝重,“日前剿匪,数名弟兄身受重伤,刀创深可见骨,更有断肢者。堡内医者束手,林某不忍看忠勇之士因缺医少药而殒命。闻先生乃外伤圣手,妙手仁心,特冒昧前来,恳请先生移驾黑石堡,暂施回春妙手,救那几条性命!待伤者性命无虞,先生是去是留,林某绝无二话,并奉上双倍诊金,以谢先生活命之恩!”

林风深深一揖,姿态放得极低。他没有提任何功名利禄,只强调重伤的军士、危在旦夕的人命,以及事后的去留自由。句句恳切,字字落在医者仁心上。

孙济民沉默了。他看着林风诚恳而带着焦虑的脸,又看了看桌上那些珍贵的药材。他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急切和真诚,绝非作伪。身为医者,见死不救是为大忌。尤其对方言明是剿匪受伤的军士,这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些不愿提起的往事。

角落里,那学徒忍不住小声嘀咕:“师傅…黑石堡…离这可不近,外面还下着雨呢…而且这里…”

孙济民抬手,止住了学徒的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断腿的汉子,又扫视了一圈这破败却承载了他几年心血的“回春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阿贵,”他对着学徒吩咐,“把刚配好的续骨膏给这位大哥包上,告诉他每日如何换药,诊金…先记着。再把为师那套金针和最好的止血散、生肌膏备好。”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林风,“大人稍候片刻,待我安置好此间病患,便随大人走一趟。”

他走到床边,对那断腿汉子温言道:“你的骨头己正回,夹板也稳了。安心静养,按阿贵说的换药,莫要乱动。诊金不急,待你好了,有力气做工了再还不迟。”安抚好病人,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内室,去准备行医的箱笼。

林风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脸上露出由衷的敬意:“林某代黑石堡受伤弟兄,谢过先生!”

孙济民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平淡却重逾千斤的话,在弥漫着药味的小屋里回荡:

“谢字不必。医者本分罢了。活人,总比守着这破屋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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