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强。”

当林风亲自撑着伞，护着孙济民登上那辆青篷马车时，阴沉的天幕下，雨丝再次变得细密。马车碾过泥泞，驶离破败的城西，向着黑石堡的方向而去。车内，孙济民抱着他那口磨得发亮的旧藤药箱，闭目养神，仿佛只是去出一次寻常的诊。林风望着车窗外朦胧的雨景，心中却踏实了许多。有了这双能缝补血肉的手，黑石堡的筋骨，才算真正有了保障。

而此刻，远在黑石堡军工坊内，那持续不断的、沉闷的啃噬声，骤然被一阵更加宏大、更加有力的轰鸣所取代！

“哗啦啦——！”

“轰隆！轰隆隆！”

坊外那条原本只是用来提供生活用水的小溪，此刻被一道临时筑起的简易土坝抬高了水位。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一个巨大的、用硬木新打造的水轮！水轮在激流带动下，轰然转动！粗大的主轴随之旋转，通过一套同样新制的木齿轮组变速、传动，最终带动着坊内深处那架特殊的钻床！

巨大的、经过再次改进的麻花钻头，在水力驱动下，不再需要人力摇动，而是以远超之前数倍的速度和力量，疯狂旋转着！它死死顶在一根精锻的六棱铁棒端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滋嘎——轰隆隆——！”

铁屑不再是缓缓带出，而是如同喷泉般，沿着螺旋槽狂涌而出！金属被撕裂、被粉碎的轰鸣声，水流冲击水轮的哗啦声，齿轮咬合转动的隆隆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血脉贲张的工业轰鸣！

王木生站在飞溅的铁屑和巨大的噪音中，须发皆张，对着周围同样陷入狂热的工匠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声音几乎要被机械的轰鸣淹没：

“成了！水龙钻！水龙钻成了！给老子钻！往死里钻！钻出‘大匠’来！钻出咱们黑石堡的枪炮来！”

“水龙钻！万胜！”工匠们的应和声，汇入这原始的工业交响，首冲云霄。

冰冷的溪水驱动着齿轮，齿轮带动着钢铁的钻头，钻头啃噬着坚硬的铁棒，铁屑如龙喷涌。在这铁与火、水与力的轰鸣中，黑石堡军工的心脏，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开始了强劲的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