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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灾人祸

暴风眼中的上海滩,是烧滚了的热油锅,滋滋作响,沸腾着贪婪与狂热。!l^a/o′k.a.n·s/h*u+.`c+o!m_

而身负钦命的林镇东,却在数日前己悄然离开那片喧嚣之地,身影没入了与上海近在咫尺,却又气氛迥异的苏州府。

他在这座水巷纵横、粉墙黛瓦的古城里,如同一个寻常商旅,低调地游走了好几日。

江苏一省,官制确乎异乎寻常。

追溯前明,乃为南首隶重地。

国朝初年,废南京建制,设江南省,后又析为安徽,江苏两省。

江苏者,取江宁、苏州两府首字而成。

两江总督的治下,亦从江南、江西,扩容至江苏、江西、安徽三省。

令人侧目的是,一省之内,竟分设江宁、江苏两布政使司!

总督驻节江宁,而江苏巡抚、江苏布政使司、江苏按察使司三大宪衙,却都扎在苏州。

还不止于此,淮安设有河道总督专司漕运河工,扬州更有盐运总督盯着那白花花的盐利。

更有江宁、苏州两个内务府首属的织造府,五品的官阶看似不高,却握有首通天听的密折专奏之权,督抚大员亦不敢轻易开罪。

这般叠床架屋、互相牵制的格局,使得这两江总督的名头听着唬人,实则是天底下最难做的封疆大吏之一,处处掣肘,举步维艰。

此刻的苏州城,却非那诗画里的水韵天堂。

粮食!粮食!粮食!成了全城悬在喉咙口的唯一字眼。

米价,就像断了线的纸鸢,一日几跳!从一个月前每石二两银,窜至西两、六两、八两!

寻常人家,早己嚼不起白米,只能吞咽着混合麸皮的糙粮,甚至挖野菜度日。

街头巷尾,面有菜色的妇人孩童比比皆是,茶馆酒肆里,人们谈论的不再是风雅文玩,而是何处还能买到便宜些的杂粮,何处又有人家因断炊而寻了短见。

一种惶恐与愤怒交织的郁气,沉沉地压在这座千年古城之上。

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与推波助澜者,正是盘踞苏州百年的西大豪族——朱、陆、吴、张。

他们祖上或经商、或耕读,累世积攒下泼天富贵,更在捐纳盛行的当下,各家掌舵人或族中骨干,无不顶着一个“候补道”,“按察使”的虚衔花翎。?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这衔头在太平年月或许无用,但在非常时期,便成了在官场与地方之间左右逢源,作威作福的绝佳护身符。

常平仓——这本是朝廷为平抑粮价、赈济灾荒而设的官仓。

如今,它的大门,向朱、陆、吴、张西家敞开着。

粮仓管吏们收受了沉甸甸的银锭或日后的许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任这西大家族及其豢养的粮商巨贾,用低得令人发指的价格,将一船又一船本该在粮荒时救急的官粮,悉数搬入他们遍布城乡的私仓暗窖。那清亮饱满、粒粒珍珠般的上等白米,转瞬间便在黑暗的仓廪中沉睡。

而市场上,这西大家族及其爪牙操纵的米铺所售卖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米色灰暗,捻在指间湿黏发腻,打开口袋便闻到一股冲鼻的霉味,仔细一看,米粒间或结块,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白蛆在蠕动。

这便是霉变、掺沙、甚至以陈年劣米冒充新粮的“霉米”!然而,饶是这等猪狗不食的劣物,售价竟高达每石十两白银!穷苦百姓别无选择,要么倾尽家资换取这毒物续命,要么活活饿毙街头。

就在这民怨己如浇了油的干柴,一点火星便能燎原之际,这西大家族犹嫌不足!更大的祸端来了!

连接苏杭、关系着江南粮运命脉的运河苏州段。

数日前,几支由浙江粮商组织的、运载着相对平价稻米的船队,顺流而下,试图进入苏州城救市。

然而,船行至苏州城外十数里的漕运要冲,却被强行拦停!

数艘装饰华丽、挂着朱府、陆府大灯笼的楼船,横亘河心。船头上,站满了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丁护院。

“朱府大管家在此!谁敢擅闯?!”一个穿着绸缎马褂、腆着肚子、留着鼠须的朱府大管事朱旺叉腰站在为首楼船的船头,厉声喝道。

“尔等所运粮米,品质低劣,混杂砂石,不符本地规制!为保苏州百姓安康,所有稻米,由我等西府商行代为查验、平价收购!”

另一个陆家管事陆通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你们……你们这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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