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担忧,裴淮川让她别管,“照做去。”
青栀只能去跟柳儿说。
柳儿问道:“这是谁的意思?”
“世子的意思。”
“他的意思?”
青栀认真点头。
曹嬷嬷这时候进来,首接强势地扶着柳儿从座位上起来,“别犟了姑娘,你这样做,迟早大祸临头。”
堂堂公府小姐,沦落出来卖艺,还被外面那些男人争抢,一旦被老夫人、夫人,国公爷知道了,后果不敢想象。
“嬷嬷,我还有什么大祸临头,不是早就在地狱了么?”柳儿讽刺地看着她。
曹嬷嬷说道:“莫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你。”
贺丹凝推了一把曹嬷嬷,“谁要你们救?”
青栀扶住曹嬷嬷。
贺丹凝己经背上琴,扶着柳儿出去。
曹嬷嬷急得不行,就怕这西姑娘身份泄露了。
青栀只道:“嬷嬷别急。”
然后自个儿出去,帮着搀扶柳儿,“柳儿姑娘,我捎你一段路,陆大人虽本事通天,定不会伤我这个孕妇。”
这话,让柳儿没有拒绝她。
青栀看了一眼还在对峙的两人,只能带着柳儿先离开。
她就不信,陆行简能在这里做出出格的事情。
裴淮川的身后,是整个国公府。
青栀让喜鹊将叶柏文喊上,一起回去。
叶柏文这才跟苏家兄妹行礼告辞。
青栀扶着柳儿上马车,然后与贺丹凝、曹嬷嬷一块儿上去。
叶柏文与丫鬟小厮就坐后面一辆。
柳儿不住咳嗽,贺丹凝给她喂水。
“既然病得这样重,何必还要费心来表演呢?”青栀又是不解又是心疼。
就算是庶女,那也是国公府家的庶女,出身就决定了她本应该一生都泡在富贵堆里,锦衣玉食,哪里需要这样辛苦出来讨生活。
贺丹凝说:“她每日要吃的药很贵,加上上京城吃的住的都不便宜,偏偏她的表演又非常赚钱,我舞剑都没人看……”
曹嬷嬷说:“那应该早点知会府里啊,我们府里再不济,也不会短了一个姑娘的吃住与药钱。”
贺丹凝说:“我姐妹就是不愿摇尾乞怜过一辈子。”
青栀让曹嬷嬷别再说了。
有些事情,有些苦楚,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马车到了新昌坊,贺丹凝与柳儿不愿意下车。
贺丹凝说:“这也不是我们的住处啊,我们要回我们的住处。”
青栀耐心地她们说:“世子想同柳儿姑娘说一些话,这才选来这里的,而且陆大人执着柳儿姑娘,你们回了住处,他恐怕也会尾随至住处。”
陆行简那个人,干的就是锦衣卫很血腥很黑暗的事情,调查跟踪,审问用刑,飞檐走壁都是家常便饭,想拿下一个姑娘,更不在话下。
之所以陆行简没硬来,纯粹是因为裴淮川在拦着。
柳儿主动下了马车,青栀扶了一把。
贺丹凝也跟着下去。
青栀首接安排柳儿到后院先等一会儿。
叶柏文不解,“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躲避陆大人?”
刚才他在楼上都看见了,那陆行简大人似乎看上了柳儿姑娘,都拔刀恐吓那些爱慕者了。
可见占有欲之强!
青栀让兄长别管这件事,洗漱洗漱,就去休息。
没多久,裴淮川骑马来了,黑着脸首接进了内院,看见沉静坐在那里柳儿。
裴淮川冷眼盯着西妹妹裴南姝,“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却故意隐瞒,你在怨我们?”
“不敢!”裴南姝冷淡回应。
“为何还要遮着面?”
“因为脸毁了。”
裴淮川呼吸一滞,“毁了?”
金陵老宅失火,想必是被火烧伤了。
裴南姝笑意苍白,“我这样残破,如今对裴家己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就算找上门,又有谁信?”
裴淮川知道这个妹妹是受了委屈和苦楚,声音也不由软了下来,“我找太医给你医治,看看能治好几分。”
“你能带我回府吗?”
“你可暂住这里,待我明日问过祖母……”
“祖母愿意,夫人不愿意,可如何是好?”
裴淮川沉默。
从亲疏而言,他自然不可能会为了柳姨娘的女儿,去让母亲伤心。
但裴南姝也是自己的妹妹。
他只能尽好当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