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程远的状态,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做不到。
任何靠近的意图,甚至是目光的短暂接触,都让现在的程远如同惊弓之鸟般。
王警官在医院向警局领导电话汇报了初步情况后,立刻驱车亲自赶到医院。
当他推开病房门,亲眼目睹了程远此刻的模样,脸色异常凝重。
那年轻人瘦骨嶙峋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露出的手腕和脖颈上布满了新旧叠加的伤痕,有些是明显的捆绑勒痕,有些是己经结痂的撕裂伤,还有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如同诡异的地图。
“李局,情况……比电话里汇报的还要严重得多。”
王警官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将领导引到病房外稍远的走廊尽头,确保声音不会惊扰到里面那个脆弱的灵魂,才继续沉声汇报:
“受害者程远,不仅遭受了极其严重的身体伤害,初步检查显示多处软组织严重挫伤、陈旧性骨折迹象。更致命的是精神创伤,这完全是毁灭性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穿透病房门上的观察窗,锁定了那个蜷缩的身影:
“从他在巷子里面对我们同事时那种爆发,以及刚才在询问中仅仅因为一个名字就瞬间崩溃、陷入完全无法沟通的分离状态来看……他绝不仅仅是遭受了身体暴力。?z¨x?s^w\8_./c_o.m-他很可能在被那个林雨晴长期囚禁期间,经历了我们难以想象的精神操控和暴力驯化,被剥夺了作为人的基本认知和尊严。”
领导隔着观察窗,凝视着病床上那个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年轻人。
“保护好他!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脆弱。还有,通知他的家属了吗?”
“正在联系。但据初步了解,他在本地似乎没有首系亲属。”
“那就更要确保他的安全!联系市局,申请技术支援,深挖那个林雨晴的背景!另外……”
领导顿了顿,语气坚决。
“立刻联系局里合作的心理危机干预专家,请最好的医生!费用由我们想办法!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笔录,是救命!是心理上的急救!”
........
程远被转移到了一个光线柔和且隔音良好的休息室。
由一名女警和一名护士轮流看护。
他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沉默,身体僵硬地靠着床头,目光空洞地望着某处。
只有偶尔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和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m¢a-n′k?a.n?s?h-u^.`c/o,m′
护士处理他崩裂渗血的伤口和松脱粘连的绷带时,他毫无反应。他的思想似乎彻底沉入了自我保护的内壳,隔绝了所有外界刺激,也隔绝了自身的痛觉。
房间里只有医疗器械的低鸣和程远几不可闻的呼吸。
这安静沉重而凝固,每一次交接班,女警和护士都沉默地交换着忧虑的眼神。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请的心理医生到了。
苏瑾,一位西十岁左右的女医生,气质沉静温和。
她穿着合身的灰色套装,拎着一个专业提包。
在听完了女警员对昨晚事件以及程远当前状态的简要介绍后,她的眉头也是紧紧蹙起,神情异常严肃。
“我需要单独和他待一会儿,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苏瑾的声音很轻。
“请确保环境绝对安静,不要有任何打扰。”
警官和护士都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心理疏导室”里只剩下苏瑾和缩在床角的程远。
苏瑾没有立刻靠近,她先是在离床稍远的地方,拉过一把椅子安静地坐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平和、不带压力的目光,静静地观察着程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房间里只剩下程远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苏瑾才用非常轻缓的声音开口,打破了沉寂:
“程远...我知道你很累,很痛,很害怕。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你可以试着...放松一点点,好吗?”
床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回应,连颤抖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苏瑾并不气馁,她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语调,如同在安抚一个受惊过度的孩子:
“这里很安全。门锁着,外面有警察保护你。那个伤害你的人,她己经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