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和一种病态的温柔,再次凑近程远失焦的耳畔,如同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5+4¢看+书/ ¨勉!废¢粤_读.
“这是我的印记了,远哥哥。”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个流血的伤口,带来一阵新的刺痛。
“以后……要更乖一点哦。”
她甜美的笑容如同淬了剧毒的罂粟花,在程远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视野里,妖异地绽放。
“不然……”
她剩下的话语,被淹没在轮椅碾过小径发出的沙沙声,只留下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留白。
........
轮椅被林雨晴以一种缓慢的节奏推着,轮子碾过庄园内部冰冷光洁的深色大理石地面,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回响。
一步一步,这沉闷的声响如同倒计时的鼓点,敲打在程远早己麻木的神经上,将他推向那个他熟悉到骨髓、也恐惧到灵魂深处的所在。
沉重的雕花铁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合拢,巨大的金属击声撞在空旷死寂的庭院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清脆、冰冷、毫无温度,像一把巨锁狠狠咬合的声音。
这声音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封闭,它更像一记丧钟,宣告着公园里那用断臂换来的、微乎其微的挣扎与希望,彻底化为齑粉。
他,连同这具残破的躯壳,被重新锁回了这座由林雨晴病态的“爱”精心浇筑、密不透风的活地狱。
庄园内部的空间异常宽敞,挑高的穹顶,价值不菲的古典家具,墙上挂着笔触细腻的油画,处处彰显着奢华。
然而,这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活人的烟火气。
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股尘埃混合着昂贵木料、皮具和消毒水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气味。
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从高高的落地窗顶端严丝合缝地垂落下来,将黄昏最后一点挣扎着想要透进来的、带着暖意的微光也彻底吞噬、隔绝。+6\k.a!n?s¨h\u,._c¢o/m+
世界被强行按入了永夜。
由无数水晶棱柱构成的水晶吊灯高悬在穹顶之下,此刻被点亮,投下惨白而毫无温度的光晕。
这光晕冰冷地洒落,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清晰地映照出两个扭曲拉长的影子:
林雨晴推着轮椅的身影,优雅而从容,如同掌控一切的女王;
而轮椅上那个佝偻的轮廓,则像一个被彻底钉死在座椅上的祭品。
林雨晴的脚步停在空旷大厅的中央。
空气冰冷凝滞,弥漫着尘埃般的荒芜。
她没有打开走廊和房间任何灯,短暂的停顿毫无迟疑。
随即,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再次响起,空洞,每一步都精准碾在程远涣散意识的神经末梢。她径首推动轮椅,轮椅滚轮发出低沉嗡鸣,坚定不移地驶向一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厚重的门无声地滑开,仿佛怪兽张开了巨口。
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气味如同浪潮般扑面而来,狠狠灌入程远的鼻腔。
这股气息令人作呕,但也唤醒了程远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无影灯,如同恶魔的独眼,悬在房间冰冷的中央。
它的光芒冰冷无情,将所有角落都暴露在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死白之下。
灯光正下方,是一张泛着金属冷光的宽大不锈钢诊疗床,光洁的表面映照着头顶惨白的灯光,显得更加森然。
床边,排列着各种闪烁着冰冷金属寒光的器械:
钳子、剪刀、镊子、还有形状怪异、用途不明的锋利钩爪,它们整齐地码放在铺着无菌布的托盘里。
旁边的多层推车上,则立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瓶罐,里面盛装着五颜六色、粘稠或澄清的液体,在无影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林雨晴没有任何迟疑,动作出包地解开轮椅束缚,硬生生将轮椅上的程远给拖拽起来。
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断臂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眼前瞬间被一片血红和乱窜的金星占据。
下一秒,他被狠狠掼在那张冰冷坚硬的床面上。
砰!
身体与金属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金属的寒意,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衣物,渗入骨髓。
几乎同时,咔哒!一声冰冷、毫无感情的金属咬合声接连响起!
程远唯一完好的左手腕,被骤然收紧的、泛着幽冷光泽的合金镣铐死死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