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碑突然剧烈震动,窟内的晶石同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些残念影子不再攻击他们,而是朝着石碑下方的漩涡涌去,像是在献祭。李长久怀中的鳞片突然飞出,自动嵌入石碑的凹槽,圆环瞬间亮起,碑文中的文字开始流转,渐渐组成一句话:
“长明破暗,轮回归位,剑开鸿蒙,朱雀衔烛,时间为引——方见真神。”
李长久忽然想起大师姐说过的话:“不可观的名字,不是说看不到,而是说有些东西,看了不如不看。”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最大的秘密”,或许就是他们自己——是帝俊与羲和的转世,是先天剑体与轮回权柄的持有者,是被命运选中,却又妄图反抗命运的人。
陆嫁嫁的剑突然指向漩涡深处:“来了。”
漩涡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与李长久同源的气息。当那身影开口时,声音竟与李长久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沧桑与冷漠:“终于等到你们了,我的……转世。”
李长久握紧青铜剑,太明权柄在体内沸腾。他知道,这场千里之行的终点,终于到了——他要面对的,从来都不是外界的敌人,而是那个被时光掩埋,被权柄束缚的,前世的自己。
“别来无恙啊,帝俊。”李长久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有丝毫畏惧。身后传来众人的脚步声,陆嫁嫁与柳珺卓的剑同时出鞘,赵襄儿的九羽张开,宁小龄的轮回权柄流转,司命的怀表指向了最终的时刻。
原来所谓的千里之行,从来都不是为了抵达某个地方。而是当你回头时,发现那些陪你走过风雨的人,一直都在身边。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独自面对。
帝俊的虚影悬浮在漩涡中央,周身缠绕着星辰般的光点,那是属于上古神只的威压。他看着李长久,眼神里既有审视,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千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拖泥带水。”
李长久挑眉,青铜剑斜指地面:“总比某些人躲在神国里当缩头乌龟强。”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试探——帝俊的虚影正在吸收窟内的残念,那些被吞噬者的执念正让这道虚影越来越凝实。
“拖泥带水,才会被羁绊所困。”帝俊抬手,一道金光朝着赵襄儿射去,那金光中带着强烈的空间波动,显然是冲着她的权柄而来。
赵襄儿却不退反进,九羽扇动间,空间扭曲成迷宫,金光闯入后便没了踪迹。“羲和的转世,不该是你的傀儡。”女皇的声音带着冷意,她体内的空间权柄突然暴涨,竟在帝俊周身布下了层层叠叠的空间壁垒。
陆嫁嫁的剑紧随其后,剑光如细雨般穿透空间壁垒,精准地刺向帝俊虚影的薄弱处。她的先天剑体能看穿能量流动,哪怕对方是上古神只的残念,也能找到破绽:“李长久说过,神也会疼。”
帝俊的虚影被剑光刺中,微微晃动了一下,那些星辰般的光点黯淡了几分。“先天剑体……倒是比当年的剑疯子有趣。”他话音刚落,身影突然分裂成数十个,每个分身都握着一柄金色的权杖,那是帝俊执掌的“太明”权柄原貌。
“小心,这些分身都有独立意识!”司命的怀表突然加速转动,时间在分身周围变得粘稠,“我只能困住他们三息!”
宁小龄的轮回光圈瞬间扩大,将众人护在中央。雪狐对着分身发出清啸,那些由残念组成的分身竟开始出现老化的迹象——轮回权柄正在逆转它们的存在轨迹。“李长久,快!”少女的额间渗出细汗,维持这样的权柄对她消耗极大。
李长久与柳珺卓背靠背站在一起,两柄剑的锋芒交织成网。“柳师姐,还记得剑阁的‘合璧剑’吗?”他突然笑道,青铜剑的剑气与碎星剑的锋芒开始共鸣。
柳珺卓挑眉,红衣在剑光中猎猎作响:“十二年前你偷学的时候,可被大师姐罚抄了一百遍剑谱。”话虽如此,她的剑势却与李长久完美契合,两道剑气合二为一,如同一道横贯天地的长虹,瞬间斩碎了半数分身。
三息刚过,剩余的分身便突破了时间的束缚。但此时赵襄儿的空间壁垒突然收缩,将分身们挤压在狭小的范围内。陆嫁嫁的剑光如影随形,在壁垒破碎的刹那,将那些分身尽数绞碎。
帝俊的本体虚影发出一声冷哼,周身的光点突然爆炸,化作无数细小的金乌——那是比李长久的三足金乌更古老的形态,每一只都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力。
“这才像样。”李长久反而笑了,他将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身后的三足金乌虚影突然展开双翅,金红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那些小金乌。当两者碰撞时,没有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