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上的星图此刻终于完整,三座城池的位置亮起,与葬神窟的中枢连成一个闭环。
陆嫁嫁收剑落地,看着李长久手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鳞片,忽然笑了:“看来,我们的千里之行,总算找对方向了。”
李长久低头看着鳞片,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赵襄儿的凤氅还沾着火星,宁小龄的银发上落了片黑雾化成的花瓣,柳珺卓正擦拭着碎星剑上的痕迹,司命的怀表滴答声与众人的呼吸渐渐合拍。
他忽然想起大师姐说过,所谓修行,从来不是为了飞升,而是为了有能力护住想护的人。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千里迢迢的奔波,这一次次的拔剑,从来都不是为了打破什么神国牢笼,而是为了证明,哪怕命运布下天罗地网,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也能织成更坚韧的网,将所有苦难都兜住。
“走吧,”李长久将鳞片收入怀中,青铜剑归鞘,“去葬神窟。这次,我们一起把该拿回来的,都拿回来。”
众人相视一笑,身影同时跃向远方。阳光穿透万妖城的妖气,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一条刚刚铺展开的,通往未来的路。
葬神窟外的罡风如刀,刮得人衣袍猎猎作响。李长久握着那枚补全的鳞片,指尖传来星图共振的温热,抬头便见窟口悬着一道半透明的结界——那是十二神国布下的封印,此刻正随着鳞片的光芒微微波动。
“就是这里了。”赵襄儿的凤眸紧盯着结界上流转的符文,九羽在身后轻轻扇动,“我母亲的气息……朱雀神国的印记就在结界核心。”她话音刚落,结界突然泛起赤红霞光,与她凤氅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陆嫁嫁忽然按住剑柄,剑身在鞘中轻鸣:“里面有活物的气息,不止一个。”她的先天剑体能感知到细微的能量流动,此刻那些流动正像潮水般朝着窟内深处汇聚。
宁小龄怀中的雪狐突然炸毛,轮回权柄在她掌心凝成护盾:“是冥君的气息!还有……好多破碎的魂魄。”少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些魂魄中夹杂着太多不甘与痛苦,让她的权柄本能地产生了排斥。
司命打开怀表看了一眼,表针恰好指向结界最薄弱的时刻:“三息后结界会出现裂隙,李长久,你的‘太明’权柄能暂时压制封印的反噬。”
李长久点头,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金红色的光芒如火焰般缠绕上青铜剑。当第一缕裂隙出现时,他与柳珺卓同时出剑——两柄剑的锋芒交织成“乂”字,精准地刺入裂隙,太明权柄与剑气同时爆发,硬生生将裂隙撑成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E`Z,暁^税!枉. `哽+薪!罪-哙,
“我先进去探路。”李长久率先跃入,刚落地便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窟内并非想象中的黑暗,而是布满了发光的晶石,晶石上倒映着无数模糊的人影,细看竟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有红尾老君临死前的狰狞,有瀚池真人与修蛇合体的怪异模样,甚至还有他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画面。
“心魔幻境?”他挥剑斩断一道扑来的影子,那些影子接触到太明权柄的光芒便瞬间消散。但更多的影子从晶石后涌出来,像是无穷无尽。
身后传来陆嫁嫁的声音:“这些不是幻境,是被葬神窟吞噬者的残念,靠执念维持形态。”她的剑光在窟内划出一道银线,将围攻李长久的影子尽数斩碎,“它们怕你的权柄,跟紧我。”
众人陆续进入,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在前方开路,不断瞬移避开那些潜藏的陷阱。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则净化着空气中的怨念,让众人能保持清醒。司命的怀表滴答作响,像是在给他们指引方向,每一次滴答,都有一块晶石亮起,连成通往深处的路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石碑,碑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正是五师兄仓颉所创的上古文字。李长久凑近一看,瞳孔骤缩——碑上记载的,竟是太初六神建造神国牢笼的真相!
“原来……太初六神不是为了守护世界,而是为了囚禁那个‘最大的秘密’。”他指尖抚过碑文中“罪君”“鹓扶”等名字,这些十二神国之主的名字旁,都标注着“祭品”二字,“他们所谓的权柄,都是用无数生灵的本源换来的。”
赵襄儿忽然指向碑文末尾的图案——那是一个由九羽、金乌、剑、轮回符号组成的圆环,圆环中心是块空白,形状恰好与李长久怀中的鳞片吻合。“这是……钥匙的凹槽?”女皇的声音带着震惊,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她的空间权柄,“所谓的神国钥匙,根本不是物件,而是我们几人权柄的共鸣!”
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