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爆炸,只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如雨般落下,那是新旧权柄的交融与碰撞。
“你明明可以继承我的一切,为何要走这条难走的路?”帝俊的声音带着不解,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成为神,摆脱轮回,不好吗?”
李长久的目光扫过身边的众人——陆嫁嫁的剑上沾着光点,却依旧稳稳地护在他身侧;赵襄儿的九羽虽有破损,眼神却依旧坚定;宁小龄抱着雪狐,轮回权柄的光芒虽弱,却从未熄灭;司命的怀表还在滴答作响,柳珺卓的碎星剑锋芒依旧。
“因为神的路,太孤单了。”他轻声说,青铜剑突然指向帝俊虚影的眉心,“我要的不是摆脱轮回,而是让每个轮回里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碎了帝俊最后的执念。虚影在太明权柄的光芒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枚金色的羽毛,缓缓落在李长久手中——那是帝俊真正的权柄核心,也是打开神国牢笼的最后一把钥匙。
当羽毛与石碑上的鳞片结合时,整个葬神窟开始剧烈震动。那些发光的晶石纷纷碎裂,露出背后的景象——窟内深处竟是一片星空,星空中悬浮着十二座残破的神国,每座神国上都缠绕着锁链,而锁链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牢笼”。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赵襄儿喃喃自语,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权柄,那些锁链中,确实缠绕着赵国丢失的国土气运。
陆嫁嫁的剑指向牢笼最薄弱的地方:“锁链的节点,与十二神国的权柄对应。李长久,你的‘太明’权柄能斩断它们。”
李长久握紧手中的金色羽毛,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化作真正的太阳。他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长明不是永不熄灭,而是哪怕熄灭了,也有人愿意为你重新点燃。”
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千里之行,终点不是打破牢笼,而是让每个困在牢笼里的人,都能看到光。
“准备好了吗?”他回头看向众人,得到的是一致的点头。
当第一缕阳光接触到锁链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随后,是锁链崩碎的脆响,是神国重获自由的轰鸣,是那些被囚禁的魂魄终于得以安息的叹息。
李长久站在星空下,看着牢笼渐渐消散,看着十二神国的碎片化作流星雨,散落向人间。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没有了神国的束缚,这个世界会迎来怎样的未来,没人知道。
但他身边,有愿意一起走下去的人。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剑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接下来去哪?”
李长久望着流星雨落下的方向,那里正是赵国的疆域,是谕剑天宗的山门,是不可观的方向。他笑了,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先回家看看吧。”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归于心安。
走出葬神窟时,正值人间三月。断界城的桃花开得正好,苏烟树在街角摆了个小摊,摊上的怀表滴答作响,每个路过的人都能从表镜里看到自己最怀念的瞬间。
“李道长,要看看时间吗?”苏烟树笑着递过一块新做的木牌,上面刻着“长明”二字,“夜除说,这两个字能镇住世间所有阴邪。”
李长久接过木牌,指尖触到牌上的纹路——那是司命怀表的齿轮图案。不远处,司命正将一枚时间碎片递给树白,少年用那碎片修补着断臂,伤口处竟长出了新的皮肉。
“往哪走?”柳珺卓扛着剑走过来,身后跟着拎着酒坛的卢元白。前峰主如今成了谕剑天宗的“酒监”,每天的任务就是盯着各峰弟子别偷喝祭坛的灵酒,却总被自己先喝空了酒坛。
李长久望向赵国方向,那里正飘来九羽凤氅的影子。赵襄儿骑着一匹神驹,身后跟着唐雨和捧着舆图的官员,舆图上标注的失地已大半收回,“襄”字枷锁彻底消散后,女皇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烟火气。
“先去天窟峰看看。”陆嫁嫁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刚收到雅竹的传讯,南承带着新练成剑体的弟子们正在峰前试剑,严峰的儿子捧着父亲的剑谱,在剑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宁小龄抱着雪狐追上来,怀里还揣着古灵宗的新令牌。祝定长老托她转交李长久,令牌上刻着“客座冥师”四个篆字,据说能调动宗内所有冥术典籍。“对了,”少女忽然想起什么,“二师兄托人带了封信,说不可观的桃花开了,让你回去给小师弟们讲剑。”
说话间,天边掠过一道赤红流光。血羽君骑着独脚公鸡,脖子上挂着“光明神”的招牌,正往万妖城赶——九头元圣在那边办了所“妖族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