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明白明白!”
桑博立刻缩了缩脖子,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声音瞬间降了八度,带着惯有的油滑就想开溜:
“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哈——”
“等等!”
娜塔莎眼疾手快,一把精准地拽住了桑博那件外套后领,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h¨u_a,n_x*i~a*n-g.j·i+.~n+e¨t¨
“别想蒙混过关!”她的声音不高,但却无比严肃:“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所有事情,从头开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全部?”
“全部。”
“比如?”
“比如?这些人怎么回事?一次性带回来西个人?你们在裂界里做了什么?别想用你那套鬼话糊弄我!”
面对娜塔莎,桑博顿时像被捏住后颈皮的猫,苦着脸,支支吾吾:
“这个...大姐头,说来话长,你看病人要紧...要不咱改天...”
“现在就说!”
就在娜塔莎揪着桑博“拷问”,桑博试图施展他炉火纯青的“顾左右而言他”大法时,站在一旁的流光,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几张病床。
他心头猛地一跳——属于丹恒和布洛妮娅的那两张床,此刻竟然空空如也!只剩下三月七和穹还在各自的床上安静地昏睡着。-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娜塔莎医生,”流光出声打断了诊所内这短暂的僵持,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请问一下,那两个人呢?”
他的目光指向空置的病床。
娜塔莎闻言,暂时松开了对桑博的钳制,转头看向病床,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无奈和歉意:
“你说他们?大概十分钟前就醒了。那个银发的小姑娘(布洛妮娅)先醒的,眼神很警惕,几乎没怎么说话。那个黑发少年(丹恒)稍后一点,他醒来后似乎和那小姑娘低声交谈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然后...”
“他们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我本想询问或者阻拦,但那个少年只是很冷静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打扰了,我们出去透透气’,态度很坚决。诊所里还有病人需要我照顾,虎克她父亲的情况也还需要密切观察,我...确实没能拦住他们。抱歉。”
“没事的,医生,你做得己经够多了。”
流光立刻表示理解,脸上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安抚。
他当然明白,以丹恒和布洛妮娅的实力和意志,娜塔莎一个医生确实很难强行留下他们。
他更担心的是这两人刚经历裂界和昏迷,状态如何?
布洛妮娅的身份又如此敏感,他们一起出去会做什么?
“我去找找他们。~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流光说着,转身便向诊所门口走去。桑博趁机想溜,立刻被娜塔莎更加严厉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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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诊所沉重的铁门,下层区特有的、混杂着铁锈、机油、湿冷泥土和淡淡煤烟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门外的光线比诊所里更加昏暗,只有远处几盏摇摇欲坠的路灯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照亮湿漉漉、坑洼不平的石板路。
流光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迈步狂奔去寻找。
他深吸了一口这并不算清新的空气,让肺部适应着外界的环境。
他了解丹恒,对方绝不是鲁莽之人。
布洛妮娅虽然立场敌对,但能跟着丹恒离开而非立刻呼救或发难,说明两人之间可能达成了某种暂时的、微妙的平衡或共识。
他们的战力都相当可观,只要不遭遇大规模围攻或极其强大的裂界造物,安全暂时无忧。
此刻他出来,与其说是急迫地“寻找”,不如说是“熟悉环境”与“观察”。
他需要了解这片被上城区遗忘、在裂界威胁下挣扎求生的下层区的脉络。
这里的街道走向、可能的藏身之处、人群聚集的区域、通往矿道或其他关键地点的路径...这些信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至关重要。
...
...
而诊所内,桑博自然没有逃掉一顿问责。
昏黄的灯光下,消毒水的气味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娜塔莎双手环抱在胸前,背对着诊疗台,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桑博那张写满“无辜”的脸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冷意,清晰地念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