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说吧，桑博·科斯基。”

桑博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但脸上那副讨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

娜塔莎没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单刀首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上城区的小姑娘’？”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张空置的、曾属于布洛妮娅的病床。

“怎么处理？”桑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顺着话头往下接，脑子似乎还没完全转过来，“嗨，还能怎么处理？和其他几个一起，找个合适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去呗...”

然而，话一出口，他自己就猛地刹住了。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桑博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孔都缩了一下。

坏了！说漏嘴了！布洛妮娅的身份，他刚才下意识地承认了！

“你觉得你能瞒住我吗？”

娜塔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愤怒，她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桑博，彻底堵死了他试图补救的后路。

“从你扛着她进门那一刻，她身上那股属于克里珀堡、属于上城区的气味，还有那身根本不是下层区能有的衣料，就己经说明了一切！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

桑博的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搓着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哎哟喂，大姐头，您消消气！天地良心！我真没想带她回来啊！您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烟雾浓得跟裂界里的瘴气似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扛着人，自己也吸了几口，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就顺手多扛了一个下来...纯属意外！绝对是意外！”

“是吗？”

娜塔莎眯起了眼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桑博的所有伪装，审视着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丝波动。

她冷笑一声，逻辑链条环环相扣，步步紧逼：“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让流光——那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状态还不稳的孩子心甘情愿地跟着你来回跑？”

“又是怎么在带着他‘下潜’的同时，还能‘顺手’再捎带上一个从上城区来的、身份敏感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