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子都闪烁着淬毒的寒光,将躲闪不及的妖兵绞成血肉模糊的碎块。
蓐收的金刀在空中划出密集的刀网,金色的刀气劈开妖族的星力屏障,在阵中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强良化作的猛虎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利爪翻飞间,妖族的战旗被撕碎,将领被拍碎,整个战场的风向因凤族的离去而彻底逆转。妖族的阵型在巫族的狂攻之下不断后退,金色的星力光幕被煞气腐蚀得千疮百孔,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不少妖兵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看向帝俊的目光中充满了期盼与焦虑,希望这位妖族皇者能拿出破局之法。然而,帝俊立于雷云之上,紫金色的龙袍被战场的血气染得斑驳,脸上却没有丝毫常人该有的担忧。他看着下方不断倒下的族人,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哀嚎,嘴角非但没有下垂,反而缓缓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底,最终化作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让旁边的太一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兄长,我们快撑不住了!”太一挥舞着东皇钟,将共工祖巫的水龙震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凤族那帮家伙撤得干干净净,再不想办法,我们会被巫族活活耗死!”帝俊却仿佛没有听到太一的话,他抬手接住一滴飞溅到面前的妖兵血液,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温热的液体,眼中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芒。“血...多么美妙的血...”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只有这样极致的牺牲,才能唤醒真正的力量...”他的目光扫过战场,落在那些浴血奋战的妖族战士身上,落在那些倒下的尸骸之上,落在巫族那狂傲的身影之中,癫狂的笑意越来越浓。在旁人看来,此刻的妖族已是危在旦夕,随时可能彻底崩盘,但在帝俊眼中,这混乱的战局、弥漫的血气、绝望的嘶吼,都像是在为一场盛大的仪式奏响乐章。“兄长!”太一再次怒吼,东皇钟的轰鸣带着焦急,他不明白帝俊为何会是这般反应,难道是商羊的死让他彻底疯了?帝俊终于缓缓转头看向太一,眼中的癫狂笑意未减,反而多了一丝神秘:“太一,你看这战场,像不像一个巨大的祭坛?”他伸手指向下方,“我们的族人,他们的血,他们的魂,都是献给我的祭品...”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对着战场中央的虚空猛地一握,河图洛书在空中剧烈旋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那些散落的妖兵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纷纷脱离地面,朝着河图洛书汇聚而去,在空中形成一条奔腾的血河。巫族的祖巫们察觉到了异样,句芒皱眉道:“这帝俊在搞什么鬼?”他们虽然占据上风,但帝俊这反常的举动让他们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帝俊没有理会巫族的惊疑,他看着那条不断壮大的血河,癫狂的笑意达到了顶峰,甚至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快了...就快了...等这血气填满,便是巫族灭亡之时!”太一看着兄长那副模样,再联想到他刚才的话语,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难道兄长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凤族,他要做的,是献祭整个妖族的力量?这个念头让太一浑身一颤,看向帝俊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战场依旧在厮杀,妖族仍在不断倒下,局势对妖族越来越不利,但帝俊脸上的癫狂笑意却始终未消,仿佛他等待的不是失败,而是一场即将到来的、由鲜血与牺牲开启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