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书·君^ ?首+发^”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来人备最好的马车,最软的垫子。把世子送回雪山。”
他又看向许青山。
“你也跟着一块回去。在世子的病好之前,你不准离开他半步。”
他以为他这么说,就能把许青山给困住。
可他话音刚落。
周文正忽然又说了一句,让许青山那颗刚刚落下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老夫,也跟你一块上山。”
许青山那心里猛地一沉。
他知道,这老家伙,看穿了他的计。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民怨,什么贪官。
他从一开始,那目标就锁死了自己。
“大人,雪山乃是匪患之地,您千金之躯……”许青山试图阻止。
“无妨。”周文正摆了摆手,那张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老夫这把骨头,还不至于怕几个毛贼。倒是你,许青山,老夫对你的那些个‘独门药方’,很感兴趣。”
他这话,意有所指。
许青山没再多说。
他知道,多说无益。
这老狐狸,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耗上了。
队伍调转方向,浩浩荡荡的就往雪山开去。
那上万个流民,见“青天大老爷”真的把贪官给抓了,还要亲自护送世子爷去治病,那心里头的怨气,也消了大半,在王虎他们的疏导下,渐渐散了。
那胖县尉张大彪,则被周文正一道命令,暂时收押,听候发落。?h′u?l,i*a?n¢w^x,.\c?o_m+
一路上,周文正没再跟许青山说一句话。
他只是骑着那头小毛驴,不紧不慢地跟在世子的马车边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可许青山却觉得,那老头的精神,比谁都好,那无形的压力,好比是一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回到雪山大营。
许青山把燕王世子,安置在了那座早就被他改造成疗养院的丹火房里。
周文正,则出人意料地,没有选择住在最好的营帐里。
他只要了一间最是普通的、矿工住的木板房,就在丹火房的边上。
他那五百个精兵,则把整个丹火房,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公子,这老东西,是想把我们给困死在这儿啊。”
夜里,王虎悄没声地摸了进来,那脸上全是焦急。
“他不止是要困死我们。”许青山正在熬药,那药味,闻着就苦得吓人,“他是在等。”
“等什么?”
“等燕王来。”许青山说,“他自己不动手,他要把这把刀,递回到燕王手上,让燕王,来亲手清理门户。”
王虎那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这老东西!”
“做了他,咱们就真的成了反贼,死无葬身之地。/k·s′j?x-s!w·.^c!o/m?”许青山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唯一的活路,就在那丹炉里躺着的那位爷身上。”
“他?”王虎一脸不信。
“对,他。”
许青山把那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那黑乎乎的药,冒着热气。
“去,把这碗药,给周大人送去。”
“给他?”王虎更不解了。
“就说是我特意为他老人家熬的,去去寒气,安神助眠。”许青山那嘴角,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
王虎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端着药去了。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那脸色古怪。
“那老东西,喝了。”
“喝了就好。”
许青山又倒了一碗,自己端着,走进了燕王世子住的屋子。
那世子还昏睡着。
许青山掰开他的嘴,把那碗药,一滴不剩地给他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没离开。
他就在那世子的床边,盘腿坐下,闭上了眼,好像是在为他护法。
这一夜,很平静。
第二天,周文正起得很早。
他没带护卫,一个人,就在那大营里溜达。
他看到那些矿工,在校场上操练,那喊杀声震天。
他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