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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服与不服

上一章说到严管组出完早操回去后处理了许仁建和冷志洪两个出操过程中出错的事。~如`蚊~网~ _庚^薪+蕞\筷¨冷志洪本来出错一次,但组长说他出错两次,他就承认是他记错了,组长说的是对的,结果他被面壁思过,也被小小地打了几下就完事了,可是许仁建就不像他这样顺着组长去说,而是坚持说自己只出错两次,而不是组长说的三次,因此他不仅被面壁,被打,还被“勾斗”得晕厥过去,醒过来后还是只承认自己只错了两次,在两个维纪员又要对他施暴时侯本福首先替他解了围,大家也都劝他低头认错,但他却是矢口不改,暂时又被面壁。

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大智慧与小聪明;有包容大度与狭隘妒忌;有光明磊落与小肚鸡肠;有耿直豪爽与阴险狡诈;有大大咧咧与深沉稳重;有口无遮拦与城府极深;有挥金如土与惜钱如命;有重义轻财与重利轻义;有忠贞诚直与背信弃义;有灵活柔韧如水与愚顽坚固如石,总之是千人千面,非一而足。这许仁建大约就是属于那种愚顽坚固如石,“坚固如石”,乍一看好像是在夸奖人,但是前面加上“愚顽”二字,就是傻和蠢的意思了,而“如石”的这个“石”,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所以我们经常会对一些人发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智)”,或“烂泥扶不上墙”的一些慨叹,我们对一些缺乏机动灵活性和辨证思维的人称为“一根筋”。许仁建就还真是这样的人。

其实按理说许仁建也不该是个“一根筋”啊,你看他的家庭——父亲是他们县里的商业局长,母亲也是县里一个部门的中层干部,大姐是复合肥厂厂长,二姐是商贸公司会计,他妻子是幼儿园老师,他入狱前是县城所在地那个镇农推站的农技员。可以说这样的家庭在一个县城里已经是上等人家了,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羡慕,一个能当上个一官半职的人,一定不是“一根筋”,反而肯定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作为这样的夫妇生养的孩子,不用刻意去教诲,就是耳濡目染,也应该同样是八面玲珑的,他父母确实也带出来了,遗憾的是只带出了他两个姐姐,偏偏没带出他许仁建。

许仁建面壁的时候,其他人也就那么绷紧身体和神经干坐着,两个维纪员也无所事事,就坐在后面的小课桌边一人拿本杂志翻看着上面女明星的靓照。这是午饭前的一小段安静时间,整个室子里只能听见两个维纪员翻书页的声音和偶尔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吞咽口水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饿了后的一种身体反应,二是不敢报告维纪员说想吐口水。,墈`书,君/ !首¨发*在静思反省时,谁要是提出任何要求,都一律视为“耍小聪明”,“逃避学习”。一旦扣上这样的帽子,你就只有挨整受折磨。比如从仲春开始到晚秋,监狱的蚊子特别多,因为严管人员在学习室几乎都是像木偶一样一动不敢动,更成了蚊子肆虐的天堂。假如你被蚊子叮在了脸上(也只有脸和手掌是裸露的),而且可能不止一只,遇到这种情况本来是允许报告在场的组长或维纪员的,可是正当你报告的时候,情况却不是按常理出牌。

“报告组长(或维纪员),我要打蚊子!”

组长(或维纪员)会假装走到你跟前,假装认真看看你的脸或手掌等裸露部分,但是他明明看见两只蚊子在你脸上疯狂吸血,肚子胀得泛着仿佛要爆炸开来的红光了,但他会说:“没有,没有看见蚊子!”或者组长(或维纪员)任凭你报告,根本不理睬你。但是却暗暗观察你脸上蚊子的动静,等蚊子拖着鼓胀的肚子飞走了,他才回复你的请求:“打嘛!打啊,使劲打,把蚊子打它个稀烂!”听到这样的回复,知道组长(或维纪员)是故意拿自己来受苦而让他寻开心,聪明的和有经验的人会听从组长(或维纪员)的指令,伸出手掌给自己狠狠两耳刮子,博得组长(或维纪员冷冷的、满足的笑),没经验的,傻的会说蚊子都飞了,不打了。那么组长(或维纪员)就会问其他严管犯人:“你们说他脸上的蚊子飞没有?”

毫无疑问,肯定至少有几个人会附和组长(或维纪员)的意思说没有飞,那么这个报告打蚊子的人就必须狠狠地打自己几耳刮,如果打得不够狠,就得再打,如果组长(或维纪员)认为还不够狠,就叫其他严管人员“帮助”他。说到“帮助”一词,也是渡口桥监狱的一个特殊用词,“帮助”的本义充满正义和温暖,但如果在渡口桥监狱的特定场合下用“帮助”一词,大概都是整人难受的,比如如果“勾斗”谁,组长(或维纪员)认为他动作做得不够到位,就会叫其他人来“帮助”他做到位。

在集训队严管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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