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以及詹恩刚刚的话:如果我是你,费德,就该发挥一下翡翠城的为官智慧,哪怕发现了蹊蹺也故作不知,配合我们演下去,感激涕零地接受条件就完了。为什么就非要揭穿,让所有人都难堪呢?看著詹恩眼前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泰尔斯心情复杂,颇为难受。"为什么。"终於,费德里科艰难开口,打破沉默,他毫无生气地望向堂兄:"为什么偏偏就是我的父亲?为什么是索纳凯文迪尔?"詹恩冷笑一声,狠呸一口。"那翡翠城还能指望谁?家族里另外几个不成器的、跟旧贵族们一体同化、只知道吃喝玩乐作威作福的叔叔吗?还是忘恩负义的双塔长剑和四翼巨蜥?"费德里科没有说话。好几秒后,詹恩深呼吸一口,低头抚了抚额。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正確回答问题的他又冷静补充道:"因为,因为叔父他不想成为敌人的棋子,向我们的家族走出致命一子。"费德里科的眼里渗出悲痛。"因为如果他不死,不在王室问责的使者到来之前死,不在王国秘科把他带去王都细细审问,打成真凶之前死,不在至高无上的国王旨意降下之前死,那翡翠城内乱就不止局限於内乱,而要彻底变成整个星辰王国的斗兽场,变成復兴宫的下注单。"詹恩冷哼一声:"一如当年,西荒的单翼乌鸦你知道上一代翼堡伯爵下场如何吗?"泰尔斯心思一动。"你知道当年克洛玛家族的人伦惨案,若不是我父亲的尽力斡旋和上代西荒公爵的强硬態度,包括卡拉比扬家从中作保"詹恩冷冷道:"其案一旦公开,就凭他犯下杀妻他妻子还是垒石城老伯爵的亲妹兼落日大主教的表姐大罪兼杀子未遂,克洛玛家族甚至会被落日神殿革除教籍,连翼堡的爵位封地都可能保不住吗?"詹恩扭过头,狠狠喝了一口茶,对其中的苦涩毫无反应:"更别说一个胆敢弒杀公爵兼亲兄的弟弟了"费德里科闭上眼睛。"而索纳叔父深知这一点,"詹恩攥紧茶杯,"我母亲也是。"费德里科依旧失魂落魄:"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叔父他是最出色的凯文迪尔这是父亲在生前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上说的。"詹恩沉痛道。"可他没告诉我。"费德里科红了眼眶,他颤抖著握拳:"他没有。""他给你留了遗书,让你不要復仇,"詹恩摇摇头,"只是你自己不信。""他没有写清楚""他t没法写清楚!"詹恩不耐烦道:"他没法確保你这偏执狂蠢货不会再给敌人又一个入侵翡翠城的藉口!"费德里科瞪著眼睛,望著茶杯里的茶碎。"我不信!那是,那只能是他被你们胁迫著写下的!如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詹恩冷笑摇头。"拜託,没有人能胁迫索纳凯文迪尔,即便是他最尊敬的亲哥哥,"他似乎渐渐恢復之前的刻薄,"你以为人们为什么会觉得鳶尾花在内斗?为什么会认为叔父有资格做老公爵的政敌?是因为你父亲太好说话了,谁都能逼著他写遗书吗?"费德里科没有回答。"这样,这件足以引发风暴,引来强权插手的"家族内乱",在我回国前就结束了:一切都是鳶尾花祸起萧墙,也只是凯文迪尔的自清门户。"詹恩幽幽道:"除了换个公爵,翡翠城一切照旧。各家利益不变,维持平衡。除了几句申斥,敌人无从下手,悻悻而归。"他最后嘆了口气,道出族语:"宁因友故,不以敌亡。"费德里科的表情无比挣扎。泰尔斯没有说话不止因为詹恩不欢迎他插嘴,也因为他不该在此时说话。但他觉得此时此刻,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格外扎人。好一阵子后,费德里科发泄似地拍了一下座椅,愤而抬头!"不,不不不我不信!我了解你,詹恩,我知道这些都只是你为达目的而施的诡计""该说的我都说了,毫不避讳,甚至当著这小屁孩儿的面。"詹恩冷笑著打断他。"至於你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外人别有用心的污衊也不愿相信血脉亲缘的纽带,宁愿相信你父亲是被阴谋不明不白地冤死,也不愿相信我们所能写在布告上的庄严文字,或者说,一旦你相信了,会有什么后果"詹恩别有用意地瞥了费德里科一眼:"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费德里科呼吸一滯!"不,你"他咬牙开口,却无法继续。"至於你,费德,你想念的,究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