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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干裂的田埂

初春的日头惨白,挂在灰蒙蒙的天上,没半点暖意。¢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泾河第二分社第三组的麦田里,十几个汉子正闷头给刚分蘖的黑麦松土保墒。锄头下去,带起的不是去年开春湿润的土腥气,而是呛人的干尘。田埂硬得像石头,裂缝能塞进小孩的拳头。

“歇会儿!喝口水!”组长胡老实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自己先撂下锄头,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田埂上,从腰间解下个破葫芦,晃了晃,里面水声小得可怜。他小心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起皮的嘴唇,浑浊的眼睛扫过眼前这片本该黑绿的麦田,如今却蒙着一层焦渴的灰黄。

旁边一个精瘦的后生,叫麦仓的,也坐了下来,抓了把脚下的干土,在手里搓了搓,土沫子簌簌往下掉。“胡叔,”他声音带着愁,“这都啥时节了?正月都快过完了,一片雪花星子都没见着!往年这时候,地都该返浆了!您看这天,蓝得瘆人,连片带水汽的云都寻不着!”

“可不是咋的!”另一个年纪大些的老汉,王老三,吧嗒着早就没烟的旱烟袋锅,愁眉苦脸地接话,“冬天就没下过一场像样的雪,开春又是这鬼样子。龙王怕是把咱这地界给忘了!照这样下去,夏粮…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说,但所有人都懂。没水,再好的地也长不出粮食。

田埂上一片沉默,只有干冷的风卷着尘土打旋。胡老实把破葫芦递给栓柱:“省着点喝,塬下储水塘的水位,眼瞅着一天比一天低。-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家里…存粮还够吃到夏收不?”

麦仓灌了口水,喉咙里咕咚一声,抹了把嘴:“去年收成好,爹娘省吃俭用,加上工分换的,地窖里还有三石多黑麦豆子,掺着麸皮野菜,勒紧裤腰带,撑到夏收…兴许勉强够。” 他话是这么说,可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

“勉强?”王老三嗤笑一声,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磕不出半点火星,“麦仓娃,你年轻!去年是老天爷开眼!今年呢?瞅瞅这地!” 他用烟袋杆指着脚下干裂的田埂,“夏粮要真绝了收,靠那三石存粮?到时候啃麸皮都是好的!怕是又得回到前几年,树皮草根观音土!”

这话像块冰坨子砸在众人心里。前几年大旱的惨景,谁没经历过?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光是想想,就让人骨头缝里冒寒气。

一个一首闷头不吭声、脸上有块疤的汉子,叫陈三的,突然瓮声瓮气地说:“我昨儿去供销社兑盐,瞅见那新磨的‘混合粉’,麸皮掺得比前阵子又多了!黑不拉几的,剌嗓子!听说塬西新设的流民安置点那边,发的全是这玩意儿!”

“那帮新来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麦仓嘀咕了一句。

“话不能这么说!” 王老三打断他,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咱们是存了点粮,可那是勒着裤腰带省下的!这鬼天再旱下去,谁知道是个啥光景?我寻思着…”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精明和忧虑,“咱手里的粮票,趁着供销社还能兑出正经粮食,赶紧去兑了!换成实实在在的麦子,藏地窖里!那纸片片…万一…我是说万一,社仓那边顶不住了,或是供销社的粮越来越差,咱捏在手里顶个屁用?还是黑糊糊的黑麦粒子实在!”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了死水潭,田埂上的人都沉默了。/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胡老实皱着眉,没吭声。麦仓和陈三几个年轻些的,脸上露出挣扎。粮票是方便,能换盐换布换铁锅,可王老三说的,是乱世里活命的道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没完没了的旱象,像悬在头顶的铡刀,谁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

李家塬总社议事厅里,气氛同样凝重,只是焦灼的点不同。管事李忠捧着一份刚汇总上来的供销社旬报,声音干涩:

“同知,各分社供销社报上来了…开春这半个月,粮票兑粮的数量,比上月猛增了西成!尤其是塬下几个新设的分社,还有靠近流民安置点的供销点…兑付压力很大!存粮…存粮消耗太快了!”

赵根生忧心忡忡地补充:“新归附的宜君、澄城几县,流民安置点全靠社仓调拨和供销社以工代赈发放的混合粮吊着命。混合粮里,麸皮、豆渣、木粉…比例己经加到五成了!就这,还供不应求!新户手里没存粮,全靠粮票换这点活命粮,兑付率要是再跌…” 他没说下去,意思很明显,兑付率再跌,就要出乱子。

李济生坐在上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粗糙的榆木桌面。议事厅里弥漫着劣质灯油的味道和无声的压力。社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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