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额头。
王氏脸颊飞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今日…塬下…守住了?”她低声问,针尖在布上灵巧地游走,声音平稳,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护社军…伤着了?还是…杀了人?”
李济生沉默了片刻。书房里只有灯花偶尔的爆裂声和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他没有隐瞒,疲惫地揉了揉剧痛的眉心,声音沉重:“嗯。有股流民想趁乱摸进来抢青苗……护社队……动了手,死伤了十几个流民……”
王氏手中的针猛地一顿,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眼中掠过深切的悲悯与痛楚,随即,那针线以更快的速度动了起来,细密的针脚仿佛成了一种对抗沉重、缝合伤痛的仪式。“世道……就是这样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咱们……得护住这点根苗。塬下的豆子,塬上的人……都得护住。”
她没有再问细节,只是将缝好一只袖口的小褂子举到灯下,仔细地地检查着每一处针脚。然后拿起旁边一把小巧锋利的剪刀,动作轻柔地修剪掉多余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