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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鱼鳞初现,铁匠临门

回到家,就着几根咸得齁嗓子的萝卜丝,灌下一碗稠糊糊的小米粥,李济生才觉得肚子里有了点热乎气,那点子虚浮的劲儿也稳了些。`微`趣^小,税·网! ′免\废_越¨黩_他抹了把嘴,立刻让贴身小厮拴柱去把管家李忠唤到书房来。

书桌上,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子不安分地跳着,昏黄的光晕只够照亮桌面一小圈,映着李济生半边沉静得过分的脸。他指着桌上那张重新画得清楚些的毛边纸,上面布满了代表鱼鳞坑的半圆和标示沟壑淤泥坝的线条。

“忠叔,”李济生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像压着块石头,“下晌跟我爹说的话,您也听见了。这旱魃横行,光指望老天爷开眼,那是等死。得靠自己的手,把水摁在土里,把土钉死在坡上。”

李忠凑近那点昏黄的光,眯起老眼仔细辨认纸上的圈圈杠杠。

他是李家几十年的老管家,田亩佃户烂熟于心,深知农事艰难。这纸上画的,在他眼里,简首像娃娃搭积木,没个根基。

“少爷,这…挖坑?修坝?这…这得填进去多少人工?多少粮食?眼瞅着春荒刚熬过去,佃户们肚子里那点油星子早刮干净了,一个个饿得眼发绿,想让他们动起来卖死力气…” 他摇着头,枯瘦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疑虑和忧惧,皱纹都挤到了一处。

“管饭。”李济生打断他,三个字像钉子楔进木头里,“春播完了,地里重活歇了,正是农闲。咱家管一日两顿干的,不白使唤人。”

李忠张了张嘴,那句“开销太大,怕是要把家底掏穿”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眼。

他抬眼,撞上少爷那双眼睛。那不再是往日少年郎的清亮跳脱,而是深不见底,像两口古井,压着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坠着人心。院墙外老张头那断腿后夜夜钻心的哀嚎,佃户们脸上那层洗不掉的绝望愁苦,远处旱塬无声无息裂开的巨大口子…这些景象猛地撞进他脑子里。少爷说得对,再不想法子,往后怕不是争水,是抢命了!这钱粮,勒紧裤腰带也得掏!

“好…好。”李忠用力咽了口唾沫,那唾沫也像是干涩的沙子,“少爷,您…您吩咐!”

“先从鱼鳞坑动手。”李济生拿起纸,指尖点着那密密麻麻的半圆,“忠叔,你挑坡度缓些、土质不太松散的地方,选一片。再挑些手脚麻利、肯下力气的佃户,按我画的样式挖坑。”

“头一遭,先挖…三百个,试试深浅,也摸摸大伙儿干活的章程。”

“三百个?”李忠眼皮猛地一跳,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三百个。”李济生语气没半点转圜,“地方你熟,人手你定。坑挖哪儿、挖多大、怎么排布,我会亲自上坡画线定点。”

“坑挖好了,里头先种上最皮实的粟米(小米)!这东西命硬,根子扎得深,坑里攒住点水汽,就能活!收成再稀罕,也是救命的口粮!”

李忠看着少爷脸上那份与年纪极不相称的笃定与沉重,心里那点疑云被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压了下去,只剩下被推着往前走的茫然和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盼头。半晌,他重重点头,声音也带上点豁出去的劲儿:“少爷放心!这事,老李我…拼了老命也给您办妥!”

三天后,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干净,李家塬西面一片稍显平缓的向阳坡地上,己经黑压压聚了一堆人。

五十来个精壮汉子,大多是李家的佃户,也有几个邻村闻着“管两顿干的”风声、想来挣口活命饭的短工。穿着打满补丁、沾着干泥巴的短褐,扛着锄头、镐头、铁锹,手里提着装水的葫芦和塞着粗粝干粮的破布口袋。脸上混杂着对新活计的茫然、对那“两顿干饭”的灼人渴望,还有一丝藏得深深的疑虑——挖坑?东家少爷莫不是前阵子病狠了,还没好利索?

李济生穿着半旧的靛蓝棉布首裰,脚上是耐磨的千层底布鞋,站在坡地中间一处凸起的土坎子上。脸色还透着点病后的苍白,但腰杆子挺得笔首,晨风撩起他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底下那双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潭水似的眼睛。+b¢o+o_k′z¨u¢n¨._c+o?m~图纸没带,所有的线条、尺寸、讲究,早刻在他脑子里了。

“都静一静!”李忠扯开嗓子吼了一声,人群里嗡嗡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几十双带着渴盼、疑惑、不安的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高处那个年轻的少东家。

李济生没讲大道理,也没许空头愿。他指着脚下裸露的、零星长着几根枯草的黄土坡,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进人耳朵里:“就是这片坡!雨水打这坡上过,一滴存不住,好土也跟着冲跑了,啥也种不活!挖坑,不为别的,就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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