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薛潜二十多年的老管家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
他悄然退后,无声地离开了前厅,直奔后院而去。
宁博远坐得从容不迫,始终未显慌张,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
“侯爷无需过分担忧,我此次前来,并非仅针对侯爷一人。侯爷想必也清楚,我此行还有其他目的。那么,将来若皇上驾崩,我作为丞相监国,想来各位也不会有异议吧?”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萧承谨正值壮年怎会突然病逝?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有人或许正觊觎萧承谨的权位。
薛潜毫不留情地反驳:“丞相所言的监国之责,恐怕并非如此。恕我无法苟同,自古以来,臣子应当忠于正统。”
即便如此直白地拒绝,宁博远并未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沉默不语,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薛潜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老管家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满脸惊慌失措:“侯爷,夫人和小公子失踪了!”
薛潜猛然转身,怒火中烧:“宁博远!”
宁博远缓缓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笑容。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薛潜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侯爷,我先行一步了。您夫人的安危,还有小公子的命运,现在全在您的手中。”
他面带微笑,从容地步出了前厅。
薛潜沉重的呼吸声随之响起,他凝视着宁博远那自信满满的背影,突然间,拳头紧握。
一夜之间,宁博远依样画葫芦地拜访了五位朝廷重臣,倚仗着已经将他们的家眷牢牢控制在手中,态度极为傲慢。
面对宁博远的威胁,大臣们只能忍气吞声,表面上不得不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完成了这一切,宁博远返回了陆府。
他自认为计划周详。
一旦他逼宫成功,尽管天下人不会立即承认他这个新帝的地位,但只要有了这些朝廷重臣的强力支持,届时便无人敢再提出异议。
世上之事向来如此,起初几年或许会有人不断质疑,不断否定这个皇位的合法性,但只要时间流逝,四五年后,便无人再会提及此事。
他并非遵循传统,却注定要成为传统的一部分。
正当他对未来充满憧憬之际,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宁博远心情愉悦地转过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