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砚台,而先帝对你向来严厉。阿泽知道后,为了保护你免受先帝责罚,便主动承担了责任。先帝最终罚他抄写十遍书,阿泽熬了一整夜,第二天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连床都没来得及躺。”
萧承谨明知太妃只是在做表面功夫,却还是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
他听完后突然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变得冰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母后提及这些,难道真的忘记了,父皇的砚台是谁打碎的?又是谁将此事嫁祸于我,最终承担了责罚,以博取一个好名声。”
太妃突然沉默了。
时间太过久远,若非萧承谨提醒,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本是她为了帮助萧妄泽争夺储君之位所设的局。
萧承谨望着他们,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这才突然想起,尽管中秋夜宴是由皇后操办,但因皇后仁孝,所有流程都会事先让太妃过目。
这次死士能够轻易混入舞乐团并进入宫中,想必太妃也提供了不少帮助。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太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闭上了嘴,担心会给萧妄泽带来麻烦。
萧承谨转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用冷漠的目光扫视过去。
“母后是朕的亲生母亲,恭亲王是朕的亲弟弟,朕自然‘不忍心’处置他。”
太妃和萧妄泽都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萧承谨便继续说道。
“既然母后已经开口提到了刺杀之事,那么萧妄泽我可以饶他一命。但母后年事已高,朕不忍心让您操劳,以后就在宫中安享晚年吧。从今往后,后宫的事务将全权交给皇后处理,母后请自重。”
太妃被他话语中的冷漠所震撼,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紧咬着牙关,怒斥道:“萧承谨,我乃太妃,你怎敢将我囚禁!”
萧妄泽跪伏于地,不敢多言。
萧承谨冷眼旁观他那懦弱的姿态,突然轻蔑一笑,淡然道:“企图篡权夺位,按律当处以极刑。但既然母后执意要保全萧妄泽,那么,就用同等的代价来换取吧。”
他的眉宇间尽是冷漠与决绝,不见丝毫温情。
太妃绝望地跌坐在地,望着萧承谨那决断无情、六亲不认的神情,忽然感到坐在那里的不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昔日的先帝。
那如出一辙的冷酷无情,正是太妃最深的恐惧。
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儿子,本质上不过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太妃沉重地闭上双眼,经过长时间的沉思,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声音嘶哑地宣布。
“哀家自愿闭门不出,此生不再踏出宫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