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显赫,开国以来仅是皇后就出过六位。
出于自卑心理,虽然太后借着生育同治帝有功,硬是将家族抬入上三旗之首的镶黄旗。
但同治帝的嫡母永远都是慈安,跟这个生母向来疏远,没能得到正统皇后的尊号是她打心底的痛,慈安死后没多久,便发动政变清除了奕訢为首的洋务派,再也无人能制衡其权势。
现在大权在握,正是要拿内侄的金装婚礼,装裱她华丽的权力外衣!
曾经甚至动过让他入继醇亲王府的念头,也只能是念头,这是不可能操作的。
即便亲王绝嗣也从宗室内过继,严格保证血统不能旁落。
清朝历代皇帝经常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到某些的绝户的铁帽子王家夺了人家的爵位,全然不顾人家有侄子可以过继,这种大宗夺小宗打压贵族的事儿没少干。
但一个异姓在法理和祖宗法制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又不是武则天,能把李氏血统的王爷杀得血流成河,这太后之位还得靠宗室和权臣支持才能坐得稳,这种政治风险是万不能冒的。
太后此举,正是要借这场盛大婚礼,向天下宣告叶赫那拉家族的显赫地位与她对朝局的绝对掌控!
她需要用这场超越规制的婚礼,来震慑那些心怀不满的宗室和朝臣,巩固自己的权威。
至于他林镇东是否会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显然不在太后首要考虑范围之内,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好用且能彰显她威权的工具。
“姑爸爸定会给你个体面风光的婚礼!”太后语气稍缓,补充道,“李少荃上了个折子,说北洋水师兵力不足,难以维护绵延海疆,增办渤海舰队,驻地旅顺口。明日殿前奏对,你过来回应一二。”
“是,小子明白。”林镇东躬身应道。此事属于计划内步骤。
那位即将成为自己岳父的李中堂正在京师别院筹备嫁女事宜,内务府早己派人去教习旗人礼仪,林镇东心中微动,可惜礼法森严,婚前不得相见,只能按捺下心思。
“好了,老身也乏了。”太后挥挥手,“西丫头,你去送送聿哥儿。”
“是,老佛爷。”载抒乖巧应声。
林镇东行礼告退,载抒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乐寿堂,穿过几道回廊,远离了殿内的喧嚣。
斜阳洒在宫墙上,映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聿哥哥……”载抒的声音细若蚊鸣,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
“嗯?郡主殿下?”林镇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身还多的小未婚妻,忍不住笑着逗她。
“可不敢这么叫!”
载抒吓得小脸煞白,慌忙摆手,紧张地西下张望,“宫里耳目多,莫要再乱说话了,免得那些大臣们又要弹劾你了……”
“唉呀,嘴上没把门的,瓢了。”
林镇东挠挠头。
满清不同汉家王朝,殿下只能是皇太子的储君才能称呼,但清代又是秘密立储制,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哪个阿哥,亲王才能继承大统。
皇帝也不称陛下,这是与汉家王朝的切割,重树满洲权威。
既想继承中华正统,表示得国的正确性,又要刻意保留部分满洲风格,活得极其拧巴。
“没事儿,”林镇东浑不在意地又笑了笑,“谁不知道我纳兰聿是京师头号混不吝的恶少?”
他看左右无人,胆子一大,突然伸手捉住载抒一双冰凉的小手,低声道:“姑母的脾气你也知道,阴晴不定。你随侍左右,自己要多加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还有……别总听老庆的,他那个人……心思太多,未必都是为你好。”
“嗯……人家知道了。”载抒的脸颊再次飞起红霞,任由他握着手,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鼓起勇气小声道:“聿哥哥……你……你会等我长大吧?”
“当然!”林镇东握紧她的手,语气认真,“等你到十八岁,我就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十八岁?!”载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那不成老姑娘了?荣寿姐姐十二岁就出嫁了呀!”
“咦,所以她十七岁就守寡了呀!”林镇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个坎儿……你得盼着我点好,活得长长久久的才行!”
“啊!不会的不会的!”载抒被他唬得连连摇头,信以为真,“那我……那我等到十八岁好了……等到十八岁……”
“这才乖嘛!”林镇东满意地笑了,松开她的手,顺势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记得多吃肉蛋奶,把身体养得圆润一点”
他坏笑着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