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东亲自摇动曲柄,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0?0\小·说+蛧? ′无·错?内¢容_
他坐进驾驶位,小心翼翼地将这辆“御用铁马”启动,载着太后和载抒,在皇极殿前宽阔的广场上缓缓绕行。
速度不快,最多二十迈,但足以让太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微风拂过她戴着护甲套的手,她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后座,目光扫过广场上那些因汽车出现而惊愕、随即纷纷跪地行礼的内务府包衣、宫女太监们,一种掌控新奇力量、凌驾于凡俗之上的权力满足感油然而生。
绕行两圈后,太后意犹未尽地示意停车。
“聿哥儿,这铁马着实有趣!”她脸上带着难得的畅快笑容,“万寿节那天,老身就坐着它,当着各国公使的面,检阅你的新军!如何?”
“姑爸爸圣明!”林镇东立刻恭维道,“如此安排,定能让那些洋人刮目相看,瞧瞧咱们大清也是有能人、有新气象的!”
“嗯!小李子!”太后唤过李莲英,“跟内务府知会一声,万寿节阅兵仪程,就这么定了!让那些洋人开开眼!”
“嗻!”李莲英躬身领命。
太后被林镇东和载抒搀扶着走下汽车,心情愉悦地返回乐寿堂。
落座后,她看着林镇东,笑容满面:“今儿个老身是真高兴!聿哥儿,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林镇东心中念头急转,瞥了一眼身旁小脸依旧红扑扑的载抒,小心翼翼道:“小子不敢奢望重赏。只求姑爸爸两件事……”
“哦?说来听听。”太后饶有兴致。
“这第一件嘛……”林镇东压低声音,带着点央求,“您老日后……千万别再给西格格加封了,尤其……千万别封公主啊!”
“怎的?”不等太后开口,一旁的荣寿公主先不乐意了,她板着脸,“尚公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莫非还委屈了你不成?”
“唉呀……这个……这个……”林镇东搓着手,一脸为难,“您……您懂得……”
他不好明说公主身份背后的政治联姻意味和森严礼教束缚,只能含糊其辞。!k\u?a`i+d+u·x?s?./n·e′t~
公主名头虽尊贵,但婚后生活往往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规矩森严,形同幽禁。
历朝历代,有几个公主的婚后生活幸福的?被那莫大的皇权管着,简首是娶了个祖宗回家,就跟谁想娶公主似的。
相比之下,郡主的身份则相对宽松些。
太后何等精明,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笑着摆摆手:“他呀,就是怕被那些繁文缛节管束着!罢了罢了,依你就是!西丫头就好好做她的多罗郡主吧!那第二件呢?”
林镇东松了口气,接着道:“这第二件……是关于过几日婚礼的。小子想着……那银安殿月台,是不是……就别安排了?小子既非宗室血脉,又非世子身份,若僭越使用,传出去怕惹人非议,戳小子脊梁骨事小,损了姑爸爸您的圣名就不好了……”
“胡闹!”太后脸色瞬间一沉,声音陡然拔高,“不是宗室怎么了?!你是我叶赫那拉家的承恩公!是皇帝的表兄!谁敢说闲话?叫他来找老身说理!这是我叶赫那拉家族的头等大事,岂能含糊!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就在银安殿月台!老身倒要看看,谁敢嚼舌根!”
嘶,林镇东只觉得有些牙疼。
这是把我架到火堆上烤呀。
这场婚礼己经是逾制不少了。
一来作为承恩公,应按照超品公爵顶格甚至皇室贝子的规制来办,一切都是内务府和礼部包办,严格执行六礼流程,这倒是没毛病,皇后娘家人的特权,慈安太后的弟弟结婚也是超规格举办。
但是……李菊藕严格来说算侧室,正常是从角门抬入,低调处理,摆上几桌拉倒了,形同纳妾。~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如今赐婚却给了一品公爵夫人的待遇,形同正妻,极为罕见。
待到西格格长大,还要再来一场尚郡主的婚礼,就有违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礼制,明显是以皇权钻空子。
但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个中缘由。
民间对太后掌权颇有微词,再加上清流帝党在背后煽风点火言及归政的大事,是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
纵有训政法理支撑,但却众口铄金。
而且,叶赫那拉小门小户,往上倒几代,最多也就是个刑部郎中,本是下五旗的末等旗人。
当年东西两宫垂帘听政,慈安太后可是一等大族钮钴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