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过工作餐,三巨头便随林镇东步出食堂。¨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
此时林镇东己换上一身笔挺的青灰色西式军常服。剪裁合体的制服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头戴大檐帽,腰束武装带,锃亮的牛皮枪套悬于身侧,脚蹬长筒马靴,步伐沉稳有力,端的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诸公,请上车!”林镇东朗声道。
李少荃虽仍板着脸,目光扫过林镇东这身行头时,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单凭这身军装与迫人的气势,便足以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了!
“车?马呢?”李少荃皱眉看着那辆“怪车”。
“哈哈,此乃‘汽车’,不靠马力,烧油自走!”张香涛逮住机会,立刻现学现卖,语气中带着几分对他没见过世面的揶揄。
轿车载着这西位掌控帝国东南命脉的重臣,缓缓驶向厂区旁新购的地块。
临时营房己修缮一新,身着同款青灰军装的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整理内务:有的端着搪瓷脸盆去打水,有的三五成群在树荫下小憩闲聊,缓解着长途航行的疲惫。
林镇东在远处停下车,指着营地方向问道:“诸公不妨猜猜,若此刻紧急集合,这支新军需多久方能整队完毕?”
李少荃挽起袖子,露出腕上林镇东留德归来所赠的精致腕表,瞥了一眼道:“若不带辎重枪械,至少需一个时辰!”
“哼,耽于享乐!”张香涛习惯性地补上一句。
“咳,香帅,这表是我送的。”林镇东无奈解释,“回头也给您和刘制台各备一块。”
“这还差不多!”两位一品大员竟似孩童般计较起来,看得林镇东暗自摇头。
刘岘庄也掏出怀表看了看,捻须沉吟:“老夫观此营士卒,体格雄健,步履沉稳,当属精兵。否则你也不会千里迢迢拉来上海‘耀武扬威’。老夫估摸……五十分钟吧,断不能再短了。”
“打个赌如何?”林镇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你小子又想讹诈什么?”李少荃警惕道,“老夫这点家底,可经不起你再惦记!嫁妆都没了!”
“不赌金银田产,更不惦记您那北洋家底。”林镇东笑道,“就赌:若这支新军能在二十分钟内集合完毕,且军容严整,诸公在上海期间,一切行动听我指挥!如何?”
“赌了!”张香涛率先应下,目光挑衅地扫过李少荃。
“幼稚!”李少荃冷哼一声。
“老夫愿赌服输,倒要看看你如何操演。”刘岘庄也点头应允。
李少荃无奈,只得勉强颔首。
“先给诸公普及点军识,”林镇东道,“德意志陆军一个标准营集结列队,最快需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绝无可能!”李少荃断然不信。
“不信?您大可问问汉纳根。”林镇东嘴角微撇,带着一丝不屑,“岂是淮军那般,半日方能聚拢?现代战争,争的就是分秒,打的就是动员能力!”
李少荃被噎得脸色铁青。
汉纳根此刻远在旅顺操炮,哪能对质?他只能迁怒:“哼!说得湘军能快到哪里去似的!”
刘岘庄莫名躺枪,暗自腹诽:老夫招你惹你了?
林镇东不再前行,只朝营地方向招了招手。
三名同样身着青灰军装的军官立刻夹紧双臂,迈着沉稳的小碎步疾跑而来。
至近前,三人骤然止步,双腿并拢,身姿如松,齐刷刷地抬起右臂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虽不识三位总督尊容,目光仍随身体转动,致以敬意。
“报告司令!新军营营长江行舟!”
“参谋陆秀川!”
“教导员刘振河!”
“向您报到!”
林镇东回敬军礼,与三人一一握手,语气亲切:“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编练新军,我未能亲临,看你们都清减了。”
“司令言重了!没有您,哪有我们今日!”“新兵连表现如何?”
“大多不错!有几个好苗子!但也有吃不了苦,打退堂鼓跑回淮军老营的!”江行舟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首爽回应
“无妨,”林镇东瞥了眼脸色发黑的李少荃,淡然道,“是时候检验成果了。`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列队集合吧!”
“是!”三人再次敬礼,转身奔向营地。
“嘟——嘟——嘟——!”嘹亮急促的紧急集合号骤然撕裂营区的宁静!
整个营地瞬间“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