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具雏形,实则尚未整编完毕,战力不过与我淮军伯仲之间。”
“……哼!”李少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况我方将添两艘新锐铁甲舰!”
“嗯?!何时之事?!”李少荃惊疑,“老夫怎不知?”
林镇东瞥他一眼,不予回答,继续道:“南美阿根廷国债违约,政府破产!其在英伦船厂订购的多艘军舰被迫弃购,其中有两艘法兰西地中海船厂新舰己近完工。
排水量4000吨的铁甲巡洋舰,原本每艘索价一百八十万两……然经本钦差斡旋,阿根延愿吐血折价,两艘总计仅需二百六十万两!”
“二百六十万两!”李少荃激动得失声。
刘岘庄也眼前一亮。
“激动什么?我可没说给你们!”林镇东无奈摊手,“这笔钱眼下还没着落呢!”
“翁均斋不是批了添舰专款?”
“只批了一百二十万两!但是淮北大旱,救命钱更急,己作挪用了!”
“……”李少荃噎住,“无款,何谈购舰?你自掏腰包不成?”
“这不有倭人‘雪中送炭’么?”林镇东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倭人岂不知‘镇’、‘定’二舰之威?他们敢赌上倾国海军与我玉石俱焚吗?若听闻我再添两艘铁甲巨舰,又会作何感想?!”
他目光炯炯:“武力威慑,赌的就是倭酋不敢接招!只能认栽!若是我等退缩,则不如归田种地去!坐等列强分食神州罢了!”
李少荃面皮抽搐,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你待如何?!”他咬着牙问。
林镇东语气铿锵,部署如铁:
“定远’率‘经远’、‘靖远’,即刻封锁对马海峡,断其朝、黄联络!五千淮军精锐,速开赴仁川,进驻汉城!
‘镇远’率‘来远’、‘济远’,前出东京湾外海!在距岸十二海里处开展实弹炮训!
‘致远’、‘平远’,封锁台湾海峡!扣查一切日籍商船!以‘彻查间谍危害’之名,登临检查!
凡在日华人遭不公,前线将领获临机专断之权,无须请旨,可断然反击!”
他话锋一转,布局舆论:
“发动报界!所有中英文报纸,连篇累牍,揭露倭人间谍罪证!此时西洋列强,无人会替倭寇出头。
再寻些不得志的举人刀笔,翻其旧账,痛斥倭人窃我华夏文明反以正统自居!更可杜撰几则倭人卑劣小故事,广为传播!”
他眼中闪着寒光:“再挑选几个通晓倭语的勇士,换上和服木屐,趁月黑风高、醉‘酒’闹事,狠狠教训几个洋鬼子!煽动租界华商,集体拒售日人生活物资,不买日货,不做日商买卖,使其沦为过街老鼠!”
最后,他转向李少荃,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老泰山,您就坐在谈判桌前,等着伊藤博文给您磕头赔罪吧!”
“赔款——五千万两白银!长崎、横滨、大阪划为大清租界!购舰的钱必得连本带利榨出来!漫天要价,才好坐地还钱!”
三巨头听完这番胆大包天又丝丝入扣的狠辣布局,一时哑然,半晌才苦笑道:
“此等谋略……你是贾诩转世乎?”
“清高值几个钱?换得来铁甲巨舰么?”林镇东不忘刺李少荃一句,“仗打赢了反倒赔款,古往今来我也只是头一回见。”
他毫无道德包袱:“国家存亡之际,哪容得下酸腐道学?”
“哎呦!险些忘了我的新军!”
林镇东仿佛刚想起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给你这竖子做了嫁衣!!”
李少荃更是郁结于胸,以为借新军掺沙子是妙招,哪知是赔了军官又折兵,太后轻飘飘一句话,数月光阴练出的精兵顷刻易主!哪有这般专坑老丈人的姑爷?!
恰在此时,毓常快步走入,躬身禀报:
“禀公爷,新军业己下船,于指定营地安营扎寨!”
“好!”林镇东意气风发,“诸公可否移步,一同检阅新军?”
“未足三月,能练出什么花样?”李少荃忍不住质疑。
“那也比您那些淮军宝贝疙瘩强!”林镇东毫不客气地回怼。
这对翁婿,算是彻底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