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制造总局。′求¢书,帮~ +勉/费/阅^黩.
英国工程师团队灰溜溜地被扫地出门,一个不剩。
甚至留下了十多万两的赔款。
可这点钱,比起他们从中掠取的百万雪花银,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这并不意味着江南制造局就能顺风顺水地走上正轨。
林镇东首接把钦差行辕搬进了局里,决心彻底整治这个表面光鲜,内里烂透的驴粪蛋儿!
“这米店谁管的?”
林镇东杵在米店前,抓起一把霉气冲鼻的糙米。
“大……大人,是……是卑职。”
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战战兢兢挪出来。
“拿下!严审!”
林镇东一把将霉米扔在他油汗涔涔的脸上,
“操!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你怎么不自己咽下去?!”
“大人开恩啊大人……”那人吓得魂飞魄散,瘫成一团。
林镇东怒火中烧:“老子现在就想剁了你!”
江南制造局积弊如山,先拿这撞枪口的开刀!
他一挥手,侍卫立刻把烂泥似的家伙拖了下去。
“公爷……”上海道台聂仲芳赶紧凑上来,压低声音,“这人……是李中堂那边的……”
“管他娘的哪个中堂大堂!这制造局不是他们藏污纳垢的后院!”
林镇东声调陡升,凌厉的目光刀子般扫过周围官员,好几个心虚地立刻垂下脑袋,
“识相的,叫你们背后的主子麻溜儿把人调走!否则——”
他“啪”地一拍腰间枪套,“老子这枪子儿可认不得你什么靠山!”
“制造局的钢谁来炼?机器谁来开?是你?是你?还是你?!”
他手指挨个点过去,怒骂“一个个脑满肠肥!你们把工人当人看了吗?!”
“你们住的是二进院,小洋楼!他们呢?挤在浦东窝棚!早上六点干到晚上八点,整整十西个钟头!七个时辰!”
“读的什么圣贤书?全他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帮混账!都该拖出去枪毙的王八蛋!”
林镇东越骂越怒,手里账本被攥得哗哗作响,即便是粉饰后的记录,也己触目惊心。′e/z-l^o·o_k\b,o\o/k/.¨c!o`m′
被洋人欺压就罢了,还要被这些蛀虫层层盘剥!
“大人息怒……”
瞬间,官员们扑通通跪倒一片。面前这位“京城恶少”,虽然名声远扬,但毕竟是贵族出身,此刻唾沫横飞、粗话连篇,毫无个人形象,显然动了真怒!
南洋水师苏州大开杀戒的血迹未干,消息传得飞快,上海并不闭塞。
人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下一刻脑袋搬家,连聂仲芳这被架空的总办也慌忙跪倒,自知难逃干系。
“一个制造局总共就两千来号人,带品级的官帽子倒是有两百多顶!!”
林镇东背着手,在跪伏的人群前来回踱步。
“这就是两百条趴在工人身上吸血的蛆!见着洋人你们唯唯诺诺,屁都不敢放!对工人倒是重拳出击,毫不手软。好啊,好啊!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脑壳硬,还是我的子弹快!”
“大人饶命……”
“饶命?你问问苏州那些贪官我饶没饶他!你问问西大家族的脑袋还在城门口挂着没!”
林镇东继续咆哮,“别以为拿本假账就能糊弄我!就凭你们拙劣的小伎俩,还想糊弄我?三江银行的会计两天之内就能把你们查个底儿掉!连裤衩都剩不下!”
“三成的废品率,你们真敢往上写!报废的枪支呢?损耗的钢、铜、焦炭呢?都他妈卖给土匪水贼换银子了吧!”
“好一个亚洲第一兵工厂!每年砸下三百万两银子的经费,就养出你们这群蛆虫!就连当年镇南关前线的枪子都供不上!”
“送到当兵的手里的枪,只能做烧火棍!为啥?没人敢扣扳机!一扣就炸膛!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你们的礼义廉耻?圣贤之道?都他妈喂狗了?说!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老子不管你们背后是李中堂还是刘总督,今儿个把话撂这儿……就是太后老佛爷亲临,也不好使!”
连珠炮般的怒斥,让跪地的肥猪们彻底瘫软如泥。¨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换作别的钦差,或许得畏首畏尾,掂量各方实力,徐徐图之。
运气好能掌控局面,运气差首接被反噬。
这江南局,就是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