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您是怕……”有人小声问,声音有些干涩,“怕那些清流学士,江南豪绅煽动民变?”
“历史是面镜子,今天刚得到的消息,江南米价暴涨,此行代天巡狩少不得督办米荒问题,但凡督办粮仓总能遇到大火,这惯例己经轮回上千年啦!”
“那您为何……还要接下这差事?”伍文爵首接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语气凝重。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为什么?”
林镇东嘴角勾起一丝锋利的笑,那是权力在手,敢与天下争锋的锐气。
“权力就像是鞭子,他们既然把这根鞭子硬塞到我手里,那鞭子往哪儿抽,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一点,“江南的铁路,当然要建!但是水太深!拿沪宁线说,朝廷早有争论,仅是走江北还是江南都没有定论。
关键是江南河流密布,就需要更多桥梁支撑,施工成本不可小觑!
英人把持长江航运,沪宁线必然触动英方利益,也会狮子大开口争夺沪宁线的运营控制权!”
他手臂倏地挥向东北方向:“江南这块骨头太硬,一时啃不动!我的计划在关外!在东北!用铁路把东北富饶的矿山串联起来!夯实东北根基,咱们才有资格去跟江南士绅掰手腕,也能降低筑路成本!”
他目光锐利,转向具体的人:
“伍先生,梁先生,二位是精通外国法律外交的行家。目前最紧要的是重译《万国公法》,总理衙门那套错误百出!”
“邝工、詹工,两位兵分两路。美利坚的铁路专家很快到抵达金州,德意志的技术团队也会在一周之后在上海开始测绘宁沪线。一则要学透他们的真本事,二则更要盯紧了,提防背后的小动作!”
“那我俩呢?”看着同僚都领了任务,严又陵和周长龄都按捺不住,急切地问道。
“你们两位得去趟法兰西了!”
“法兰西!!!”
“悄悄出发,打枪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