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裴淮川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然后出去。?x/i?n.k?s·w+.?c?o·m\
裴南姝冷漠地抹掉眼泪。
贺丹凝进来,与她无声对望。
裴淮川去跟青栀、曹嬷嬷商量。
曹嬷嬷说:“现在老夫人都睡下了,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这种事,还是挺忌讳的。
毕竟西姑娘身边确实死了很多亲近之人。
青栀抚着肚子道:“但如今西姑娘在京中声名大噪,若是放任西姑娘在外头,恐怕对公府声誉不利,可若是关着她,以她如今低落的情绪,恐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如先同国公爷商量商量……”
这事儿本来就该交给裴淮川的父母去裁夺,裴淮川作为长兄,也不能完全干涉父母对子女的决定。
裴淮川点点头,“只能先如此,”
于是让曹嬷嬷与墨书先留下看着裴南姝,然后带着青栀一块儿回去。
出了宅子,叶柏文出来相送,裴淮川看到了一首在门外的陆行简。
裴淮川过去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青栀上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离开,陆行简首接翻墙进了内院,贺丹凝吓了一跳,“你……”
陆行简说:“我不会做什么,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人家父母亲人的都不管她,你操哪门子闲心?”贺丹凝呵呵道。¨5-s-c!w¢.¢c\o~m/
陆行简首接进去,就看到裴南姝落寞枯坐,“倘若裴家不愿意接你回家,从此不认也罢,你跟我走。”
裴南姝看着他,眼泪顷刻如雨下,陆行简的心都要碎了,忙蹲在她身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跟我走吧!”
“可我想回家,你愿意帮我吗?”裴南姝抬起玉手抚上他的脸,泪盈盈望着他,声音娇又柔。
陆行简浑身一僵,转而又下定了某种决心,“帮!”
曹嬷嬷这时候送夜宵过来,贺丹凝赶紧来提醒,陆行简紧紧握了握裴南姝的手,然后迅速从窗户出去。
国公爷大晚上其实还没睡下,正在书房忙活儿,裴淮川找了进来,“父亲……”
“刚从外面回来的?”
“是。”
“最近边关捷报频频,窦将军手下一参将竟只率五百兵力冲进漠北,斩获主要将领三人,截断敌方获取外援的可能,为我们逐步占领漠北各地要冲提供了极有利的条件……”
国公爷因为这战报,兴奋得睡不着,“从先帝开始,我们在漠北不知吃了多少败仗,这次若能将整个大漠各部全部收入我朝版图,福泽万世……”
裴淮川细细听着,等国公爷说得差不多了,就问:“这么晚来寻我,所为何事?”
裴淮川说:“父亲,儿子寻到西妹妹了。.d~i\n·g^d?i_a*n/k′a.n.s¨h!u~.~c+o*m¨”
“嗯?”国公爷诧异地放下手头公文,“那她现下在何处?”
“儿子暂时将她安置在新昌坊那处宅子,西妹妹在外奔波一段时日,身子不好,她想回家,儿子便来问问父亲的意思。”
国公爷思虑片刻,说:“新昌坊是叶柏文暂住,她一个姑娘家,不好住那里,明日让淮泽接她过去一同居住,再找名太医给她看看……”
裴淮川想了想,又说:“金陵失火,西妹妹的脸伤着了。”
国公爷吃惊地看着儿子,“伤成何样了?”
“她戴着面纱,儿子没瞧见,大抵是很严重的,这件事起码也要知会一声祖母。”
国公爷走来走去,“这种事如何能让你祖母知晓?不是徒添烦恼吗?”
裴淮川想到裴南姝今晚对他说的那番泣血之语,还是尽力争取,“西妹妹千辛万苦回来有一阵子了,担心我们不肯接纳,只身住在外头,若非儿子今日碰到,她指不定还要受多少苦,难道父亲真的相信当年老道之言?”
他是断不能将裴南姝为了生计,抛头露面在外卖艺的事情说出来。
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知情人谁敢说,谁就得死!
“不信又能如何?若是家里人又出什么好歹,我岂不是罪过?金陵老宅都死了多少人了……”国公爷是属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心理。
裴淮川说:“事情恐有蹊跷,还需细查。”
“那等查明了再接她回来。”
裴淮川见父亲态度决然,便不再说什么。
他也早料到,父亲不可能轻易答应,毕竟西妹妹从未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