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个铜钱,能够计较至如此,当时侯修远就对这名女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印象无关好与坏,仅是深刻。*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第二次遇见,是看到几个铜板都要计较的她,将身上的所有银子全都给了没什么关系的人,那是一对孤儿寡母,孩子不过是个在怀里还不能行走的襁褓婴儿。
女子转身看见他时,莫名哭了,他问女子是否认识他,女子道不认识,他就这样惊慌无措的安慰了女子好久,至此相识。
与女子更长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女子帮的,不止孤儿寡母那一家,还有许多老幼病弱,不夸张的说,几十余家,能帮的她都会尽量的帮一把。
他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道,是替一位很重要的人在照顾。
不单是一个两个,什么样的人会需要照顾到那么多不同的家庭,他不理解。他还不理解的一点是,他想帮忙,女子却从不愿让他和那些人有所接触。
每个人都有不想宣之于口的秘密,人家不说,他便不在这方面细究,保持着该有的分寸。¢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女子是他在这人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他很珍惜这段情谊,女子更是经常主动来寻他,你来我往,动了情、求了亲,互许终身。
“她叫边齐心。”侯修远介绍道。
落颜儿好奇:“失忆是什么感觉?”
渡无回幽暗漆黑眸子转向她,眼底泛着朦胧如初晓的微弱光芒,渴望从云层破出,渴望有人能拨开让天际明朗。
落颜儿进一步问:“假设有人失忆了,她有没有可能会不记得自己失忆了?”
侯修远被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这很难说,我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再者,我知道我自己下过忘川,所以我能很轻易判断出来我失忆了,但……”
“如果失去的记忆是少部分,”他举起酒碗举例,“拿喝酒来说,倘若你只喝了一两口,你是发现不了你醉了,因为你的清醒的意志占据了大半部分,但倘若你喝光所有,第二日醒来,也许你会记不得你是怎么醉的,醉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可你一定会知道,你就是醉过了一场,我想失忆应该也是一样,缺失的少了,或许会有察觉不出来的可能,这都说不定。/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他道:“姑娘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落颜儿抿唇笑了笑,转而关心道:“那你就不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么?”
“不想,”侯修远不假思索道,“该忘记的,总有它忘记的道理,执意去找,反而会自寻烦恼,就顺天意吧。”
侯修远没待多久,他的时间不多,说是连喝醉的资格都没有,喝光手里那碗,他便离开去寻边齐心,打算继续商议退亲的事宜:“哪怕让她打我一顿出气都好,不退亲她以后还怎么论婚嫁。”
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走了的那个人成了谈论的对象。
落颜儿偏过头来:“大人,你觉不觉得侯修远这个人好像太过于淡然了?听到我们要抓他回地府,他很快便接受了,半点没有显露出要逃的意思,我们要取走的可是他的命呀。”
“他逃不掉,又何必徒做挣扎。”渡无回道。
落颜儿:“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接受得太轻易了,你看啊,薛衡不逃是因为兰月姐姐,秋寄不逃是误认为阿瑾便是百锦,被伤得太深,了无生趣;而侯修远呢?好好地,在阳间还找到一个心悦之人,难道他就不想试一试或求求情?”
“刚刚说到……”落颜儿回想侯修远介绍的那个名字,“哦,边齐心,刚刚说到边齐心的时候,他分明脸上都是不舍,却能说退亲就退亲,说断绝就断绝,见到我们还能如寻常好友般,淡定的和我们坐在一道喝酒聊天。”
“他没得选择,当机立断,才是对那位姑娘最好的安排,”渡无回道,“你怀疑他什么?”
落颜儿:“说不上怀疑,就只是觉得他好像到了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境界,太淡定了。”
酒香持续勾人,渡无回不让她在外面喝,她软磨硬泡,求得了一壶外带回客栈喝。
酒楼的酒到底和客栈的味道不同,客栈里卖的主要倾向于比较涩,从酒楼带回来的这壶,入口醇香浓郁,饮后口齿留有甘甜回味,好喝,容易贪杯。
喝醉的落颜儿向来主动,她的脸上晕开薄薄的红晕,眼尾被酒精染上桃花媚色,双目秋水荡漾,波光粼粼,樱红的嘴被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