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嘶哑变形:“彩芹!彩芹!是我!铁柱!你听着!使劲儿!为了咱娃儿!使劲儿啊!我就在外头!我等着你们娘俩出来!咱爹娘还等着抱孙子呢!彩芹——!”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和力量。+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门内的动静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铁柱哥吼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门框上,大口喘气,眼睛死死盯着门缝,仿佛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进去。
青山和罗明远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几秒钟,或者几十秒?
“哇啊——!”一声比刚才罗明远儿子更加尖细、但也同样充满生命力的啼哭,终于从产房内传了出来!
虽然不如第一个婴儿那般洪亮有力,但这哭声同样清晰地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铁柱哥浑身一震,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两秒,才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覆盖,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生了!生了!青山!明远!你们听见没?生了!”
“听见了!铁柱哥!生了!”青山也激动地拍着铁柱哥的肩膀,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罗明远抱着儿子,同样高兴地点头:“好!太好了!铁柱哥,恭喜啊!”
产房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欣慰的笑容:“王铁柱同志,恭喜!是个千金!母女平安!你爱人有点脱力,孩子小了点,但都挺好!”
“闺女!我有闺女了!”铁柱哥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看着里面那张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哭得比刚才更凶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又笑得像个傻子,“彩芹咋样?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了,在里面休息观察。¢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护士回答。
铁柱哥抱着女儿,走到产房门口,对着里面哽咽着喊:“彩芹!你辛苦了!咱有闺女了!咱闺女可好看了!”他笨拙地抱着孩子,想靠近门缝让妻子看看,又怕孩子着凉,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得青山和罗明远都忍不住笑了。
走廊里,两个新晋父亲,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抱着女儿,一个脸上是初为人父的温柔和满足,另一个则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激动。婴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空间,驱散了所有的紧张和阴霾。
这段时间喜事连连,舅舅家表哥的亲事定下了,这个月结婚,然后就是两个孩子满月酒。′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青山这儿别的不多,就是肉多,每家送了一头野猪,当然得悄悄送,这种东西不能大张旗鼓的。
又抽空进了几趟山,把核桃,红枣子这些都采了回来。
院子里,青山正甩开膀子,把晾晒好的核桃和红枣仔细收进麻袋里。金灿灿的核桃仁饱满油亮,红玛瑙似的枣子堆成小山。
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栓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青山哥!青山哥!好消息!我哥!我哥!体检过了!公社通知下来了,过两天就出发,去县里集合!”
青山猛地首起身,手里攥着的一把红枣差点掉地上:“当真?栓子选上了?”
“那还有假!文件都送到家了!”栓梅用力点头,“咱们屯今年可就他一个!可了不得!”
青山心里也挺高兴,栓子从去年就叫着要去当兵,保家卫国。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成了!这阵子真是喜事赶着趟儿来,挡都挡不住。
栓子爹走得早,就靠他娘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三人,日子过得紧巴,这两年不是自己帮衬,日子那叫一个难呀。如今栓子也要走,家里就剩下栓子娘和才十岁出头的小妹。这份光荣背后,是沉甸甸的担子。
“栓梅,走!”青山把麻袋口一扎,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去家看看!这么大的喜事,得好好庆祝一下!正好,我这儿肉和山货都现成的!”他琢磨着,得给栓子家送半扇猪肉去,再装上满满一筐红枣核桃。
栓梅小跑着跟在青山身后,一路叽叽喳喳,兴奋得不行:“娘高兴坏了!首抹眼泪,说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我哥更是,拿着那张通知书,翻来覆去地看,手都抖了,恨不得现在就穿上军装走人!”
青山扛着半扇沉甸甸的野猪肉,另一只手提着满满一大筐红枣和核桃,脚步又快又稳。他心里头热乎乎的,为栓子高兴。
刚到栓子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