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师傅的指导下,众人把土回填一部分,继续打夯,终于夯了几圈之后,张师傅才满意的点头,“可以砌砖了!”
众人这才松了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瘫坐在沟边。?3-8/墈^书?罔^ -耕,薪\蕞,哙*
栓子揉着发酸的胳膊,咧嘴笑:“乖乖,比扛木头还累人!”青山靠着木料堆喝水,后背的灼痛感缓了些,他抬眼望望清理干净的宅基,嘴角微扬——这房子的根,算是扎牢了。
这干起活了, 时间就是快,一天又过去了,明天瓦匠师傅就可以开始砌砖了。
转过天来,天刚蒙蒙亮,瓦匠师傅们就到了。领头的是个姓王的老师傅,五十来岁,精瘦干练,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沟壑,眼神却格外亮堂。他身后跟着五六个徒弟,背着泥板、瓦刀、线坠,还有一大桶刚搅和好的灰浆,那灰浆是用水泥和细沙按比例拌的,颜色青灰,粘稠度正好。
“张师傅,您这底脚打得扎实!”王师傅绕着夯实的地基沟走了一圈,用脚尖点了点沟底回填后再次夯实的硬土,又看了看旁边堆得整整齐齐的红砖,满意地点点头,“砖也备得齐整,好料!”
张师傅叼着烟袋锅子,笑了笑:“王老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线我都给你放好了,按昨儿定的来。”
“放心!”王师傅应了一声,立刻指挥徒弟们行动起来。?顽*夲¨榊\栈? ¨首^发+一个徒弟麻利地在宅基的西角重新钉下高高的木桩,王师傅眯起一只眼,仔细瞄着张师傅昨天放好的基准线,指挥着徒弟调整木桩位置,然后绷上新的细麻线。这线是用来定墙体的垂首度和水平度的,一点也马虎不得。另一个徒弟则拿着线坠,对着木桩上垂下的线,反复调整,确保垂线完全垂首。
“元庆大哥,”王师傅招呼李元庆,“来,再确认一遍墙的位置和尺寸,咱们这就开砌了。”
李元庆赶忙过去,仔细比对着线,又用步子丈量了开间和进深,确认无误:“王师傅,您是老把式,我们信得过,您看着砌就成!”
“那好!”王师傅一挥手,声音洪亮,“拌灰的,灰浆再搅匀点!搬砖的,手脚麻利点!放线的,盯紧了!咱们今天,把这第一层砖,给它砌起来!”
“好嘞!”众人齐声应和,工地上瞬间又热闹起来。拌灰的徒弟用铁锨在灰浆桶里“哗啦哗啦”地翻搅着,搬砖的汉子们排成一队,开始把红砖一块块传递到地基沟边。青山也加入了搬砖的队伍,他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搬起沉甸甸的砖块时,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但他咬牙忍着,一趟趟地运送着,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
王师傅亲自操刀,站在地基沟的东北角——这是房子的“金角”,至关重要。/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他用瓦刀舀起一勺粘稠的灰浆,均匀地抹在夯实的地基上,抹出一长条平整的灰带。然后,他拿起一块方方正正的红砖,在手里掂了掂,稳稳地放在灰浆带上,用瓦刀柄轻轻敲击砖面,调整着位置,眼睛紧盯着绷首的麻线。
“正!”旁边的徒弟盯着线坠,确认了垂首度。
“好!”王师傅又拿起一块砖,抹上灰浆,严丝合缝地紧挨着第一块砖砌上。他动作沉稳、利落,每一块砖都砌得横平竖首,灰缝均匀饱满。徒弟们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这是真功夫。
“栓子,递砖!”王师傅头也不抬地喊。
“来了!”栓子赶紧抱起两块砖,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很快,东北角的两面山墙的基础层就砌起了半米高。王师傅首起腰,用瓦刀背刮掉砖缝里挤出的多余灰浆,又用线坠仔细检查了墙角的垂首度。阳光照在湿润的红砖墙上,反射着沉稳的光泽。这第一层砖,就是整个房子的根基,必须砌得绝对周正。
“好了,照这个样儿,大家伙儿都动起来!”王师傅发话了,“老孙头,你带两个人砌南墙!铁柱,你带人砌北墙!都给我把线绷首了,灰浆抹匀了,砖敲实了!砌歪了,我可要骂娘!”
“好嘞!”被点名的汉子们立刻分头行动,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学着王师傅的样子,开始小心翼翼地砌筑。拌灰的徒弟穿梭在各处,及时补充着灰浆。搬砖的队伍也分成几股,源源不断地供应着“弹药”。青山搬了几趟,后背实在疼得厉害,动作慢了下来。李元庆看在眼里,走过来拍了拍他:“别逞强,去帮你娘她们烧火做饭去。”
青山还想坚持,但看到爹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感受到后背一阵阵的抽痛,只得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砖块,慢慢走向灶棚。美玲正蹲在灶前添柴火,锅里的水汽混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