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无虑比她惨,竟有种病态的平衡感。
这时,老太君也拄着拐来了。
“母亲!母亲您快管管啊!”王氏哭嚎着扑向闻讯赶来的老太君,“那个毒妇!她是要逼死我们无虑啊!她这是要绝了我们二房的根啊!您看看无虑,都被她害成什么样了!”
老太君脸色铁青,听着外面隐约的童谣,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和疯魔的孙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最看重脸面,最忌讳家丑外扬!
如今倒好,她寄予厚望的二房长孙,竟成了全金陵茶余饭后的笑柄!
内容还如此不堪入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太君捶胸顿足,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瑞雪楼的方向,带着刻骨的怨毒,“谢桑宁!你这个祸害!你就是个搅家精!就该...就该让你死在西寒!!”
说完,她一口气没上来,身子晃了晃,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夫人!”“母亲!”惊呼声、哭嚎声瞬间响彻松涛轩,乱成一团。
瑞雪楼内,谢桑宁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嚎叫骂,尤其是那声声“毒妇”,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嗯,这“回礼”的第一道开胃小菜,效果似乎……还不错?
毒妇?听着像个好词呢。
“如春,递了牌子去请太医,想必皇宫那位更怕祖母病逝,定会竭尽全力地救人。”
——
深宫暖阁,大监低垂着头,刚将镇国将军府老太君骤然昏厥、恐有不测的消息禀完。
“啪嚓——!”
御案上的茶盏应声而碎!
皇帝的手还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龙颜只剩下山雨欲来的阴沉。
那老太婆此刻绝不能死!一旦闭眼,谢震霆身为长子,按制必须丁忧守孝三年!
三年!
这三年,足以让虎视眈眈的四国找到机会闻风而动!
朝廷仓促间拿什么去对抗四国?!
庆国有谢震霆,才能安!
皇帝深刻知道这个道理,这就是他为什么着急找到代替谢震霆接大梁的人!
皇帝猛地抬眼:“传朕口谕!太医院院正携所有当值太医,即刻奔赴镇国将军府!不惜一切代价——”他顿了顿,“给朕吊住那老太婆的命!瘫了也罢,废了也罢,哪怕只剩一口气悬着,也得给朕活到谢震霆不足为惧之时!不过...”
“若是不严重,还能活蹦乱跳的也不妥当,只有瘫着才能不添麻烦,明白吗?”
至于那老太婆是生不如死,还是日夜煎熬?
蝼蚁之痛,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