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婉负责的是5号整容室。!s¨a!n¨y￠e\w\u-./o/r·g-

她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不是尸臭，而是一股浓郁的、带着甜腥的肉香，像是刚烤好的乳猪淋上蜂蜜。

“罪过罪过……”

她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不合时宜的联想，来到不锈钢操作台前。

尸体是个年轻男性，仰躺在不台面上，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粉红色，像是……刚蒸过桑拿。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尖探出一点，鲜红得像是刚蘸了辣油。

孟晓婉戴上手套，“咔嚓”一声，利落地掰开了尸体的下颌……

“啪！”

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尸体的牙齿猛地咬合，差一点儿就咬住她的手指。

孟晓婉：“……”

和尸体大眼瞪小眼（尸体：我根本没有睁眼好不好）了一会儿，她恍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她在旁边的托盘里找出压舌板攥在手里。

（原谅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医学研究生偶尔的失误吧，反正面对的又不是人。）

她用压舌板抵住尸体臼齿，这才看清口腔内部：

舌苔厚腻发黑，像是糊了一层沥青在上头，而舌根处……

她凑近看了看。

有一道整齐的切口，不过又用缝合线给缝合了起来。

“这是……被割过舌头？”

她拿起手术刀，轻轻拨弄舌根。.幻¨想?姬/ /无~错+内\容_

突然，那条断过的舌头像是一条活蛇一样扭动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卷住了手术刀刀身。

孟晓婉没有惊慌，反而顺势一拉……

“噗嗤——”

整条舌头被扯了出来。

断口处没有流血，而是涌出黏稠的、带着酒味儿的黑色液体。

舌头在她的手里“金蛇狂舞”，她也使劲儿掐。

没一会儿，舌头在这场拉锯战中落了下风，最终瘫软成软塌塌的一条，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针眼大小的孔洞。

“……灌酒逼供的痕迹……”

她把断舌仍在一旁的福尔马林溶液里，液体瞬间变成浑浊的黄色。

舌头上的那些孔洞里，缓缓渗出细小的金粉。

金粉？

孟晓婉用镊子夹出一点儿金粉，捏在指尖搓了搓，一时没能分辨得出这是从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

她带着这个疑问，开始处理尸体的腹部。

尸体的腹部平坦，但触感异常坚硬，像是塞满了石头。

孟晓婉利落地划开胃壁……

“哗啦！”

数十颗金牙倾斜而出，砸在托盘上叮当作响。

当她用镊子夹起一颗仔细观察的时候，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

还活着的遗体本人，在拆迁工地，领着一些一看就不正经的混混们，一个个拉过被围在中间的居民，掰开他们的嘴。′2+8,看￠书^网^ ′首?发￠

接着，他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从那群人中“挑拣”出了几个人……

很快，孟晓婉就知道他们的选择标准是什么了——

他们从那些被选出来的嘴里敲出来了数十颗金牙。

孟晓婉：“……”

那些居民碰上这个拆迁公司，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刚才的那些金粉，应该就是从这些金牙上掉下来的。

“什么都吃，也不怕把自己的牙给崩了。”

她冷冷地对着遗体吐槽了一句。

……

修复即将完成的时候，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尖。

孟晓婉眼疾手快，抓起一把银质止血钳，首接夹住他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用力一拧——

“啊——！！”

尸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彻底瘫软。

她迅速缝合切口，套上寿衣，最后在尸体嘴里塞了一枚铜钱。

……

断舌在福尔马林里蜷缩成一个“罪”字。

周馆长进来之后盯着看了很久，突然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去，手指竟然被那根断舌咬得鲜血淋漓。

他却不怒反笑，最后甚至都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勉强合格吧。”

……

6号整容室。

张强首接拎着一把铁锹，一脚踹开了整容室的门。

手里的铁锹拖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尸体是个瘦小的老头，蜷缩在操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