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茶壶,手腕沉稳地斟满。
徐膺绪看着清亮的茶水注入杯中,脸上不由绽开笑容,觉得有门儿。
然而,茶水刚满,翎骁闪电般抄起徐膺绪面前的茶杯,手腕一抖,整杯热茶便泼向他面门!
“登徒子!”
“你——!”徐膺绪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茶水顺着下巴滴落,狼狈地张大了嘴,一脸懵然。
“你什么你!”翎骁柳眉倒竖,犹不解气,伸手又去抓凌澈面前那杯刚倒满的茶。
凌澈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自己的杯子:“我花钱买的!”——这杯可不能浪费!
翎骁动作一顿,狠狠剜了凌澈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物以类聚”!随即重重放下茶壶,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凌澈:“???”——我招谁惹谁了?
……
淝水畔
“指挥使,最后一批迁民己安置妥当!明日……咱们就能拔营回云南了!”
军帐内,几名身着半旧胖袄(明代士兵常服)的将校围聚,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却也掩不住即将归家的喜悦。
自云南平定,大军化兵为农,就地屯垦,广种新粮(土豆)。
另一要务,便是迁徙人口以固边陲。
沐春返滇时,见父亲沐英坐镇中枢,二弟沐晟鞍前马后、干得风生水起。
他本无争竞之心,索性自请北上,揽下了这跋涉两千余里、耗时两个多月的迁徙重任。
此刻,任务终了。
沐春的目光却未在将校们期待的脸上停留,而是凝在手中那份刚刚由塘马星夜送来的薄薄纸笺上。
他指节微微发白,薄唇紧抿,方才那份归家的轻松瞬间被冰封。
帐内欢快的气氛骤然凝固,将校们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下一刻,沐春豁然抬头,眼神如淬火的钢刀,斩钉截铁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传令!全军即刻整装,目标——寿州!”
“昼夜兼程!驰援——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