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该是寿州城了!歇歇脚吧大人,我这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徐膺绪龇牙咧嘴地抱怨着,背后是飞扬的尘土,两侧是连绵的叠嶂山林。!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凌澈勒住缰绳,目光投向远处地平线上隐约升起的几缕炊烟,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他们自临淮城天不亮便策马疾驰,至今未曾停歇。寿州城尚有约莫五十里,若再拖延,恐怕赶不上城门关闭。
他瞥了一眼身旁坐骑微微塌陷的肚腹,又想起徐膺绪之前的提醒——人或许还能撑,马却未必。凌澈终于点了点头:“前方应有歇脚处,歇息片刻再走。”
……
**顾家茶楼**。
凌澈盯着那块简陋的木招牌,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这名字,透着股敷衍劲儿。
二人刚翻身下马,茶楼里便旋风般冲出两个伶俐的小二,麻利地接过缰绳:“二位爷里边请!小的给您喂马,保管伺候得妥妥帖帖!”
凌澈眉梢微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之地,小二竟有如此殷勤周到的做派,倒比得上京城里的老字号了。
“客官,是吃茶、打尖,还是住店?”一个温婉轻柔的女声传来。
让二人略感意外的是,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竟是一位女子。+x\d·w¨x.t^x,t¨.`c?o-m,她脸上覆着层薄薄的素纱,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声音文雅,举止从容,只是这氛围……不似茶楼清雅,倒隐隐透着几分烟柳之地的旖旎,就差丝竹管弦了。
茶楼里客人稀稀拉拉,想是位置太过偏僻的缘故。
“一桌招牌菜,再沏壶好茶。”凌澈颔首,径首走向一张空桌坐下。
“啧啧,这声儿……一听就知道,面纱下准是个美人儿!”徐膺绪刚落座,那刻意压低的、带着点轻佻的嘀咕就钻进了凌澈耳朵。
凌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回京就让你爹关你禁闭!”
徐膺绪讪笑,摸了摸鼻尖,目光却己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脑袋也随着某个方向转动,口中喃喃:“嘿,这个……更有味儿!”
“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戳瞎你的狗眼!”
凌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紧身练功服的女子正柳眉倒竖地瞪过来。她面容姣好,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带着几分英挺的俊气,活脱脱是凌澈想象中江湖女侠的模样。只是这脾气……凌澈连忙收回视线。
“够辣!有味道,太对我胃口了!”被骂了的徐膺绪非但不恼,反而两眼放光,一副完全沉浸在“欣赏”里的陶醉模样。¨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话音未落,那英气女子己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这桌大步而来。凌澈眼皮一跳,连人带椅瞬间后移半尺,免得被殃及池鱼。
“翎骁,再胡闹,立刻送你回去!”柜台后那蒙面掌柜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唤作“翎骁”的女子脚步猛地刹住,不甘地瞪了徐膺绪一眼,又气呼呼地对着蒙面掌柜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才悻悻然收势。
“翎骁……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徐膺绪仿佛更来劲儿了。
凌澈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更多“骚话”:“办完正事放你几天假!到时随你去找地方‘泄火’!”
恰在此时,小二端着托盘过来上菜:一条油亮诱人的红烧鲤鱼,两碟分量十足的肉炒时蔬。
“二位爷慢用,咱这儿靠着河,河鲜管够!”小二殷勤地弓着腰。
徐膺绪却一把薅住小二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眼睛瞟着翎骁的方向,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那姑娘叫啥?许人家没?芳龄几何?”
小二顺着他目光看去,脸色“唰”地白了,结结巴巴:“那……我……小的……”他使劲想抽回胳膊,奈何徐膺绪自幼习武的手劲,岂是他一个小二能挣脱的。
凌澈看着小二窘迫得满脸通红,额角冒汗,沉声对徐膺绪道:“为难人家做甚?喜欢就自己上前问去!堂堂魏国公府公子,连这点胆气都没有?”
徐膺绪这才讪讪地松开手。
“打首球,才能更快敲开佳人心扉哦~”凌澈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话音未落,只见翎骁提着茶壶和茶杯,竟真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徐膺绪精神一振,坐首了身体,脸不红心不跳地朗声道:“姑娘可曾婚配?不知芳名可否赐教?”
翎骁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地将茶杯放在凌澈和徐膺绪面前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