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房间,宇智波鼬看着身旁的止水,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不是恐惧,也不是绝望。
而是一种所有情绪都被抽干之后,纯粹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他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探入,肆意搅动,再猛地抽出,连同某些曾被他视若生命的东西,一并带走了。
三天后。
宇智波族地,南贺神社前的广场。
这片见证了宇智波无数荣耀与阴谋的古老土地,此刻被一种冰冷的、不属于这里的秩序彻底侵占。
这里不再是族会之地。
这里是根部预备役选拔场。
止水站在所有年轻族人的面前,身形笔首如枪。
鼬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站在兄长身后,用那双过分早熟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从今天起,我负责选拔族人,加入根部。”
人群瞬间引爆。
压抑了十多日的屈辱与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加入根部?!”
“那不是团藏的走狗组织吗!要我们宇智-波去当摇尾乞怜的狗?!”
宇智波稻火满脸涨红,第一个站出来怒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十多天前团藏亲临族地时,他噤若寒蝉,但此刻面对止水,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止水!你疯了吗?这是在羞辱整个宇智波!”
宇智波韬火紧随其后,眼神里满是失望与背叛。
“我们为什么要向那个夺走警务部,逼死我们同胞的刽子手效忠?!”
宇智波风斛,一个性格相对沉稳的少年,也皱紧了眉头,他试图从止水脸上找到一丝被迫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死寂的漠然。
“这不合情理,止水,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角落里,窃窃私语声如毒蛇吐信,精准地钻进鼬的耳朵里。
“看,这就是我们宇智波的天才,跪得比谁都快。”
“听说他跟鼬都被那位‘根’大人召见了,怕是胆子都吓破了。”
“把族人送进根部当炮灰,换自己的荣华富贵?真是好算计。”
“富岳族长己经废了,现在连瞬身止水也成了这副奴才相。”
“宇智波……真的完了。”
止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搜,嗖`小`税+徃? ?首^发/
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那些叫嚣的鹰派后裔身上停留一秒,而是穿过愤怒而愚蠢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些因恐惧而沉默,因迷茫而不知所措的族人身上。
医疗忍者宇智波晓月,正紧紧攥着衣角,脸色苍白。
体术出色的宇智波影炎,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死死盯着地面的一块裂缝。
擅长追踪的宇智波凛风,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精通幻术的宇智波冥夜,双手插在兜里,用低垂的刘海掩盖着自己的不安。
止水看到了他们的动摇,更看到了他们眼中深藏的,对于“活下去”的本能渴望。
“羞辱?”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
一声嗤笑,从他唇边溢出,冰冷到极致。
“你们所谓的荣耀,能让你们吃饱饭吗?”
“你们所谓的骄傲,能挡住根部忍者的刀吗?”
他的视线扫过宇智-波风斛,声音陡然严厉如铁。
“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连坐在谈判桌上的资格都没有!”
他转向浑身一颤的宇智波晓月,目光锐利。
“现在,我们不是在接受任务,我们是在用命,争取活下去的权利!”
“用我们的忠诚,我们的鲜血,去换取‘宇智波’这个姓氏,能继续存在于木叶的资格!”
“收起你们那可笑又廉价的自尊心。”
止水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想活,就站出来。”
“不想活,就滚回去,抱着你们的骄傲,一起被新时代埋葬。”
鼬站在一旁,看着判若两人的止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能感觉到止水内心的剧痛,那是一种骨骼被强行扭断,再用烙铁重新焊接的痛苦。
但他也更能感觉到,一种从那痛苦灰烬中淬炼出的,钢铁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