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k~u·a¢i¢d!u¨x·s?..c·o^m+
御座上的官家赵祯面带赞许之色,目光落在殿中肃立的徐修身上:“徐卿此次立下大功,于夏国探子酿成大祸之前,便洞烛其奸,拔除其人手,实当重赏。”
他随即转向侍立一旁的宰相文彦博,语气转为严肃:“宽夫,此事后续,政事堂需详议。夏国公然遣密谍潜入我境,窥探机密,其心叵测,意欲何为?”
“须拟一措辞严厉的国书,严加诘问。”
文彦博沉稳躬身:“臣遵旨。”
他心知肚明,两国互遣细作本是心照不宣之事,但此刻抓住把柄,正是大做文章、占据道义高地、为后续可能的军事行动铺垫“大义”名分的良机,这种表面功夫必须做足。
赵祯的目光再次回到徐修身上,语气温和:“承哉,此案尚未了结,肃清余孽、追查根源,仍需你与汉臣戮力同心。你的正式官职,政事堂尚在议定。眼下,朕先与你一个差遣。”
他略一停顿,说道:“枢密院编修官,兼权发遣提点刑狱司公事,专领夏国密谍案。”
徐修立刻行礼谢恩,声音沉稳:“臣徐修,叩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望。”
徐修知道这份差遣的分量。
枢密院编修官一职,虽品阶不高,却身处机枢要地,掌军国文书编修。授予新科状元徐修尚在情理之中,足见朝廷对其才华的认可与栽培之意。
但是,权发遣提点刑狱司公事的差遣,更加非同小可,提点刑狱司,乃一路刑狱、缉捕、监察之总司,权柄甚重。
如今让徐修“权发遣”此职,且是名义上执掌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的刑狱缉捕大权,这己远超状元初授差遣的范畴,实属超擢。
尽管这“权发遣”表明其是临时性的,且只是要徐修专领夏国谍案,而不是真正的将开封府的刑狱缉捕之权交予徐修,但将如此差遣授予一位初入仕途的新科进士,其中蕴含的信任之深、期许之重,不言而喻。
当下狄青率领的禁军精锐将继续负责城防戒严、大规模搜捕及无忧洞等外围区域的清剿,而徐修则需统领开封府衙役,深入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坊市民居,将那些潜藏更深、更狡猾的西夏暗桩一一揪出。
......
徐修踏入韩府花厅时,心中己有大致方略,但他知此事集思广益更好一些,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极聪慧的九娘。
徐明棠今日到汴京,但是徐修今天一早就被召进宫,只能让范纯礼去城外接徐明棠。
自然,徐修不会放心徐明棠再住到她之前买的宅子内,而是让范纯礼将徐明棠送到韩府和九娘一起住。+6\k.a!n?s¨h\u,._c¢o/m+
“明棠阿姊舟车劳顿,正在后头梳洗更衣呢。”
徐修点点头道:“九娘,这一些时日韩府也要加强戒备。”
九娘笑道:“放心好了二郎,府中家丁很多都是爹爹当年在西北亲卫,若要袭击韩府还不如去袭击军器监。”
徐修颔首,将怀中抱着的卷宗递给九娘:“九娘,今日殿上官家要我去找出这些夏国密谍。”
九娘抬眼看向徐修,眸中带着笑意,她接过徐修递来的卷宗,一边快速浏览,一边温言道:“二郎可是为这些夏国密探烦心?”
徐修颔首,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正是。汴京百万之众,要找出几个探子如同大海捞针。我思来想去,无非是‘引蛇出洞’、‘声东击西’几策,给他们制造些不得不动的机会,否则难觅其踪。”
九娘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她放下卷宗,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点,开口道:
“二郎所虑极是。然而,对付此等潜藏暗处的宵小,单一路恐怕难以竟全功。依我浅见,不妨两线交织。”
她略一沉吟,道:“其一,便是你所说的‘引蛇出洞’,然则需行得更为机巧。 譬如,可令一两名看似无足轻重的被俘获的探子‘不慎’脱走。”
“自然,对方必然多疑,不会轻信。此时,我们便需借一与官府全无瓜葛、甚至可能对其心怀怨怼之人的口,‘不经意’间泄露一则紧要‘消息’。”
“譬如,点破那脱走之人实为诱饵,真正的关窍另在他处。最好让他们自己‘察觉’此泄密者,而非我等刻意为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方能引其入彀。”
徐修闻言点头,的确,让他们自以为发现了陷阱,从而踏入另一个陷阱,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就在此时,花厅的门帘被轻轻掀起,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