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衰朽残年,惟愿毕此残生,尽付此身于君前、于社稷,自此而后,但求效命军前……”
他的笔锋陡然更重,几乎力透纸背,仿佛斩断所有退路:
“臣愿终生不复议‘新政’二字......”
“伏惟陛下圣裁。”
最后一个颤抖的字终于落下。
“哐当。”
笔杆从僵硬到失力的指间滚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寂寥的轻响。
他仿佛卸下了半生枷锁。
烛火跳跃,映着他苍老的脸庞,唯余眼底一点星火,为那西北边陲的烽烟而燃。
这一刻,他不再是困守邓州的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