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礼猛地抬头:“借?若有此书信,就可证实那批粮食乃是借的,并非抢的。^x-i,n?d\x~s+.¨c_o\m′”
雍景帝放下了茶杯,“朕想起了一件旧事。”
“当年朕还只是一个孩童,被父皇抱在膝上批改奏折,父皇被一封折子给气笑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封折子乃是边嵘写信来骂柳丰源的?”
“骂?”萧离也有一丝震惊。
雍景帝点了点头:“对,就是骂!边嵘乃是异族人,汉字写的奇丑无比斗大如牛,写信骂柳丰源发送的都是陈粮麦麸、送去的冬衣也偷工减料,原话朕也记不清楚了,总之粗俗不堪,将父皇都气笑了。”
“父皇指着那折子对朕说,天下第一莽夫,别的臣子都是上书请奏,只有他,直接写信骂人。”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我能感觉到,父皇应当是信任他的!”
守礼点了点头:“大宁历代的军权都掌握在皇亲国戚手上,只有边将军,他能走到当年的行武第一人,除了本身有勇有谋之外,更是因为先帝的提携,他对先帝,忠心不二。我父亲曾经在边将军的军营中做过文职,他曾说过,边将军对先皇忠肝义胆。!j+j·w\x¨c¨.,i¨n^f-o.”
雍景帝却叹了口气,轻笑道:“帝王心,海底针么。”
“可如今就算证明前任户部尚书和博州府合谋陷害边将军,又如何呢?”
萧离却摇了摇头“陛下,当年前去广宁府被边屹砍了脑袋,又快马送回京的你可还记得是谁?”
“正是雀王的兄长,上任雀王的世子!”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雍景帝用指节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朕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扳倒雀王、借着司家给柳丰源设局的都是同一个人?”
萧离点了点头:“属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雍景帝轻笑了一声:“那个什么血莲教呢?你可查清呢,德忠老太监呢?还有那些铁矿,相对于这些,朕更加不安的是这些事啊。”
“雀王倒了,前年河州水患、博州大旱的赈灾银子有了,柳丰源倒了,国库怕又得丰盈不少吧,算起来,可比朕的臣子能干多了。”帝王又伸了一个懒腰。
“但那个西域的魔教,可就不一样了,勾结守陵老宦官盗卖葬品、串通一方大员私采铁矿,甚至假借朕的名义,残害幼童。铁矿和钱财,流向了何处,朕很是忧心啊。/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
说完对着守礼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守礼轻轻的关上了门,殿内便只剩下了雍景帝与萧离二人。
雍景帝本来打直的腰背随着殿门的关上,一下子彻底的瘫了下来,“所以你觉得这两件事情,其实有关联。”
萧离点了点头,“从雀王府金子失窃开始,我总有种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推着我走,但当我每次想要看清楚的时候,线索却戛然而止。”
雍景帝头歪着,万分的慵懒随意,“帮我揉揉脖子。”
萧离白了他一眼,还是走到他身后。
雍景帝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还是练武的人揉的好,手上有劲,又熟悉经络。”“宫里那么多会功夫的侍卫,还有不少太监也会。”
雍景帝却摇摇头:“那不行的,万一趁着我放松,一下咔嚓了我呢?”
“你们当皇帝的,就是疑心重!”
说着萧离便手上加重了力道,雍景帝却呲牙:“轻点轻点!”
“再说了,朕英明神武惯了,这副样子也是随便能让人看到的么。”
说到此处他轻嗤了一声:“那个贺柏川倒是傻乎乎的,不过手劲也太大了。”
“哎,接着说正事!”
萧离顿了下:“就像这次司家的事情,若不是我受人所托,将石头送回司家,肯定不会查司家的背景,更不会注意到这个三公子,那么便不会留意到三公子背后,有人看中了他家当铺,用来盗卖皇陵中的葬品。”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但三公子跟德忠勾结,也仅仅是五年内的事情,但司家作为前任户部尚书的钱袋子,却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了。”
雍景帝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着三公子和德忠,其实让藏的更深的柳家浮出了水面。”
萧离点了点头:“雀王府谋逆,如果我没记错,陛下接到密信,也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雍景帝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