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关注点全放在他质疑自己的埃尔,显然嗅不出丝毫言外之意,她眯了眯眼,一半失望一半烦闷地反驳道:“你说这些无非是不相信我的能力罢了,重点才不是危险与否。*x/s~h·b-o?o!k/.\c?o-m′我的暗箱操作危险、冲锋陷阵的一样危险,每天都在死人,你以为我不担心莉莉吗——我每次听说她如何英勇地在战斗中击退食死徒,那害怕失去、后知后觉的忧虑让我彻夜难眠……但我选择相信她,我尊重她参与这项危险而伟大的战役,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既然我们也是朋友,你怎么做不到像我信任她那样信任我?”
为什么?因为我没把你当过纯粹的朋友。
或许是这时恰逢给浪漫锦上添花的婚礼舞会:摇曳的暖色灯光,四处簇拥着浓淡色泽相互装点的花束,窗外一粒粒辰星镶嵌在天鹅绒似的晚空闪闪发亮,身穿白纱的新娘子依偎着穿正式燕尾服的新郎缓缓起舞……该有的元素全数归位,好比一部播放到华彩剧情冲突的电影,在所有气氛烘托足够的背景下,特写镜头里她的恼怒是如此生动,离得越近地看、越能发现这张脸上的每一处特点都美丽得令人痴迷,嘴唇上的口红令他联想到了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又或许,在他眼中连生气的她都是这样完美——像被施予完美的魔咒,永远精确地击中他那颗由荆棘与荨麻所野蛮封锁、只能透过缝隙窥见刺眼日光的心,哪怕是燃烧喷薄的怒火、他也不认为她会灼烧到自己,就算她往他的身上制造伤口,他照旧甘愿沉入这血淋淋的、近乎自虐的快意——宁可死在一瞬间迸发如海啸吞噬港口的激烈、兴奋淋漓的情感,也不要自己的灵魂被无趣的世俗折磨。!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所以他将明晰“这并非恰当时机”的理智抛之脑后,以一种即平淡又掩饰不了神经质的语气静静说道:
“埃尔弗里德,难道你从没察觉,我对你的喜欢已经超越了朋友间该有的程度。-d_q~s?x.s`.`c`o!m!”
他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说出的话却让她好奇他是不是磕了药——
“我甚至能无所谓做你秘密的情人,宣泄的玩具,仅供观赏的饰物,随便你想怎样。”
预想之中,她顿时一脸错愕。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
“……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在胡说八道?”
“不是。”
舞池中央的一众来客正为接到花球的爱米琳·万斯欢呼喝彩,热闹非凡,穿透窗缝的寒冬冷风鬼鬼祟祟地飘进门。
凉丝丝的空气冷却了彼此不一的情绪。思维恢复敏捷的埃尔,拿出对付考卷上难题的清醒与明智,尽管全无昔日灵活的措辞透露了几分仓皇失措,只不过难以置信和怀疑才最占据自己的头脑,她若无其事地严谨分析道:
“首先……我澄清一下,我绝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意思,当然也包括你。其次我觉得,你大概只是受他们的影响,‘他们’、我指莉莉和詹姆,或者其他获得稳定恋情的朋友,情侣们的包围让你产生错觉,容易把假想的对象投射到你比较熟的单身朋友上面,我猜。”
闻言,西里斯有点怒极反笑地冷哼一声,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快比神庙中的牧师还要清心寡欲,以及无力的疲惫、等待回应太久的疲惫。
……去他的不合时宜。
再转回视线时仿佛周遭的噪音皆被结冰,冷冻在寂寞的极地。他们本就离得很近,此时她被他盯得不由自主向后挪了挪,见状他傲慢地笑了笑,眼神演变为直白的露骨,刻意加重某几个词汇的分量、干脆直接撕掉朋友二字的伪装,彰显他彻底落俗、与别的男人并无本质差异的下一句:
“你是要解读我的想法吗,埃尔?那来试试解读更多,比如我这两年以来每次看着你,脑子里会想象多少东西、那些你知道了恐怕要后悔认识我的事?”
无疑光是隐晦的形容,她的心里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实际上“被暗恋”一直不是大多数女孩们所追崇的经历、这跟浪漫压根毫不沾边,再何况,他的用语不仅无法触动她,而且自我防护的本能还让她一刹那想给他一个耳光,虽然她用理智和教养忍住没动手。
不管西里斯·布莱克长得多好看,她都接受不了这种擅自预设他们关系的表述,他们之间可没发生过越矩的行为,讲话是需要注意边界的!
如果他仅仅传达最早的前半句“我对你的情感超越了友谊”,她顶多惊讶几天,而不是像现在、他冒犯的言辞带给她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