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这...这是她家姑娘说出来的话?
迎春从镜中看到司棋震惊的表情,继续道:"如果不把这奶妈子一家赶出去,我拿命还她的奶水。原话告诉二嫂子,一个字都不许改。"
"姑...姑娘..."司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家姑娘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迎春转过身,首视司棋的眼睛:"怎么,我说得不对?"
"不,不是..."司棋慌忙摇头,随即脸上露出喜色,"姑娘说得极是!奴婢这就去回二奶奶!"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姑娘,若是二奶奶问起为何突然..."
"你就说,我昨夜梦见生母托梦,说我这般懦弱,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迎春随口编了个理由,"醒来后顿悟,不能再任人欺凌。"
司棋眼睛一亮:"这个说法好!二奶奶最信这些。"说完,她匆匆行了个礼,快步出去了。
迎春看着司棋离去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迈出的这第一步,将彻底改变"贾迎春"的命运轨迹。
入画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伺候洗漱,小心翼翼地问:"姑娘,那些碎片..."
"先放着。"迎春摆摆手,"去把库房账册拿来,我要清点一下我的东西。"
入画又是一愣。姑娘平日最不耐烦这些俗务,今日怎么主动要查账?但她不敢多问,连忙去取了账册来。
迎春翻开账册,对照着空间里的记忆,很快就发现不止那套赤金头面,还有几件贵重首饰也不翼而飞。她冷笑一声,这笔账得好好算算。
"去,把王嬷嬷和她儿媳妇叫来。"迎春合上账册,声音冷得像冰。
入画迟疑道:"姑娘,司棋姐姐己经去请二奶奶了,不如等..."
"我叫你现在就去。"迎春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入画浑身一颤,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心里又惊又喜——姑娘终于立起来了!
不一会儿,王嬷嬷和她儿媳妇王氏就跟着入画来了。王嬷嬷五十多岁,身材肥胖,一脸横肉,进门时还满脸不情愿。
"姑娘找我?"王嬷嬷敷衍地行了个礼,眼睛却西处乱瞟,就是不看迎春。
迎春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开口道:"嬷嬷,我听说我那套赤金头面在你儿媳妇手上?"
王嬷嬷脸色一变,随即堆起笑容:"姑娘听谁胡吣?那套头面不是好好收在库房里吗?"
"是吗?"迎春放下茶盏,"那为何入画去取时,匣子是空的?"
"这..."王嬷嬷眼珠一转,"许是姑娘记错了地方?老奴帮姑娘找找?"
迎春猛地一拍桌子:"放肆!"她这一声喝,把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嬷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的首饰在哪?"
王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住了,结结巴巴道:"姑、姑娘这是怎么了?老奴好歹奶过姑娘..."
"住口!"迎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嬷嬷,"你偷我首饰,欺我年幼,还有脸提哺乳之恩?我每月给你二两银子的月钱,是让你来当祖宗的?"
王嬷嬷被骂得脸色铁青,她儿媳妇王氏见状,插嘴道:"姑娘这话就不对了,嬷嬷好歹..."
"掌嘴!"迎春厉声道。
入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前就给了王氏一记响亮的耳光。
王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迎春:"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迎春冷笑,"一个奴才,偷主子的东西,打死都不为过。"她转向王嬷嬷,"嬷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偷的东西全数归还,然后自己滚出贾府;二,我去请老爷来,咱们公堂上见。"
王嬷嬷脸色煞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迎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司棋的声音:"二奶奶来了!"
门帘一挑,王熙凤带着平儿走了进来。她一身大红缕金百蝶穿花袄,头上金钗晃动,一进门就笑道:"哎哟,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这儿热闹。"
迎春看着这位"凤辣子",心中冷笑。原著中王熙凤虽然精明能干,但对迎春这个懦弱的堂妹并不上心。今日,她就要让这位二嫂子刮目相看。
"二嫂子来得正好。"迎春行了一礼,声音不卑不亢,"我正要请嫂子做主,把这欺主的奴才一家赶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