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阴鸷:
“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在外面乱嚼一个字……”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具体的惩罚都更加令人胆寒。
下属们噤若寒蝉,连点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慌忙作鸟兽散,生怕慢一步就会成为局长怒火的宣泄口。
很快,门口只剩下局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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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燥,掠过城市傍晚的喧嚣,轻轻吹拂着苏瑾额前的几缕发梢。
她走在通往程远新住处的小路上,脚步不算快。
心里盘算着等下见到程远,要看看他最近气色是否好了些。
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淡化了?还是脸颊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或许,只是静静低坐一会儿,作为他的心理医生,苏瑾深知,有时候沉默的陪伴比刻意的询问更能感知真实的状况。
当然,她也会留意他那走路时无法完全掩饰的轻微颠簸。
程远,经过他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心理治疗,以及医院精心的生理调养,目前的情况,从外在看,确实称得上“基本能独自生活了”。
他能规律作息,自己做饭洗衣,尽管他每一次都显得很是费力,甚至开始尝试在社区图书馆找些不费力的零工。
这己经是巨大的进步,是从那深渊边缘,一步一步艰难爬回来的证明。
然而,这份“基本康复”,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苏瑾每日的关注和治疗。
她像一位耐心的园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株曾被暴风雨摧折的幼苗,帮助它在新的土壤里艰难地重新扎根。
更何况,程远这株“幼苗”本身,早己被那场风暴撕扯得千疮百孔。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是林雨晴病态执念留下的残酷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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