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颤抖,只是更深地蜷缩起来,仿佛要将自己缩成一个看不见的点,彻底消失。*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苏瑾的心被狠狠揪紧了。
她立刻停止了试探,转而用更稳定、更包容的声音进行安抚:
“好了,好了,程远,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你很安全,就在这里,没有人能锁住你了。你不是玩具,你是程远,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自己感觉和尊严的人……”
然而,程远似乎己经再次沉入了那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对苏瑾的安抚充耳不闻。
只有那空洞的眼睛里,映不出任何光,只有一片被彻底摧毁后留下的、名为“林雨晴”的绝望荒原。
第一次接触,极其艰难。
苏瑾知道,这仅仅是漫长而痛苦的疗愈之路的起点。
程远破碎的灵魂,被林雨晴用最残忍的方式打上了“所有物”的烙印。
要让他重新找回“自我”,摆脱“玩具”的身份认知,需要的不仅是时间,更是一场艰苦卓绝的灵魂争夺战。
而此刻,他肉体的伤口在医院得到了庇护和初步治疗,而他精神的碎片,却依旧散落在那个名为“林雨晴”的恐怖深渊之中,难以拾取。
......
分局审讯室。
白炽灯惨白的光线将金属桌椅的棱角照得分外锐利,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息。¨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单向玻璃后,陈警官眉头紧锁,旁边坐着脸色铁青的检察官助理和一位负责记录的年轻女警员,气氛凝重。
门开了,两名女警押着林雨晴进来。
与押解人员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步履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那身染血的衣裙早己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剪裁精良、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和长裤,显然是有人第一时间精心挑选并送来的。
她甚至还梳洗过,发丝带着一丝水汽的柔顺光泽,与这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手腕上冰冷的金属手铐与她纤细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只有一种深藏在眼底、永不熄灭的狂热。
她甚至饶有兴趣地环视了一圈审讯室,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目光扫过单向玻璃时,那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
林雨晴被安置在审讯椅上,手铐固定。
她的眼睛没有看向玻璃,反而旁若无人地低头,专注地用指尖轻轻拂过袖口不存在的灰尘。
“姓名?”
王警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试图用严肃的话语打破她此刻的从容和对法律的挑衅。¢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林雨晴抬起头,目光投向单向玻璃中正在说话的人。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林雨晴。森林的林,下雨的雨,晴朗的晴。”
她的声音轻柔无比。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追忆的柔光,但转瞬即逝,被更深的恶意取代:
“远哥哥最喜欢在雨后的晴天和我散步了。可惜......”
她顿了顿,笑容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以后可能不太方便散步了,毕竟,弄坏了的玩具,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她轻轻歪了歪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道理,目光却挑衅地首视着单向玻璃后的检察官助理,“对了,替我问候一下李叔叔,他以前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了,听说现在在市检高就? 希望他没为这点小事太操心。”
“林雨晴!”
王警官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端正你的态度!这里是审讯室!交代你在那条巷子里对程远实施的伤害行为。”
林雨晴脸上的甜笑瞬间褪去。
她身体微微前倾,被铐住的双手轻轻交叠放在桌上,姿态依然优雅,眼神却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伤害?”
她嗤笑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警官,你用词真不准确。那是爱。是标记。是让他永远记住归属于我的必要程序。”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却透出渗入骨髓的寒意。
“他曾经答应过永远属于我、永远爱着我,但他却在恐惧的驱使下背叛了誓言。背叛,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我只是在帮他修正错误,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