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命暂时保住了。左膝韧带严重撕裂,关节内可能有碎骨,需要后续详细检查和手术。脚踝是严重扭伤伴骨折,己经复位固定。右小指……从掌指关节处完全离断,伤口己经清创缝合处理了。 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
医生顿了顿,目光扫过王警官,“他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太多了,有些……形状非常特殊。病人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和密切监护,感染和并发症的风险非常高。”
王警官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程远毫无血色的脸上,又缓缓移向他那只被厚厚纱布包裹的右手,最后落在他残缺的左耳上。
他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程远这副几乎被彻底摧毁的模样,胸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是愤怒,是对受害者的痛惜,更是对制造这一切的那个女人的深深寒意。
“活着就好。”
王警官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对医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挥了挥手,示意医护人员将病床推走。
担架床的轮子在寂静的走廊里滚动声,碾过地面,也碾过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那个破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程远活下来了,但要走出这片黑暗,前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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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症监护和药物作用下,程远在断断续续的疼痛和昏沉中熬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他现在的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的海绵,缓慢、艰难地向上浮起。
刺鼻的消毒水、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还有身体各处传来的钝痛.....
这些感觉逐渐清晰,将他拉回现实。
当他终于能勉强聚焦视线时,病房里除了护士,还有两位身穿警服的身影。
一位是王警官,程远在警局见过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是惯常的严肃。
另一位是位年轻的女警员,面容清秀,程远确定自己没见过她。
两人拉过病房里配备的硬质椅子,在王警官的示意下,在程远病床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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