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完全失去知觉?”
医生注意到那条异常垂落的手臂。.l+a^n¨l_a?n-w-x¢..c~o?m¨
“是的,据说是...被故意弄伤的。”
女警低声补充。
医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镜片上泛起一片反光。
他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动作更加轻柔地处理着伤口,但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准备救护车,”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需要立即送医。左耳伤口有感染风险,膝盖可能骨折,还有...”
他的目光扫过那只残缺的右手,停顿了一瞬,“多处伤势都需要专业处理。”
周围的警察闻言立即行动起来。医生继续低头处理着最紧急的伤口,白大褂的袖口渐渐沾上了暗红的血迹。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
警局外,刺耳的救护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门口,红蓝光透过玻璃门在走廊墙壁上急促闪烁。
“救护车到了!”
年轻警察小张立刻小跑着去引导。
走廊中央,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
“担架!动作快!” 李医生对刚赶到的救护人员喊道。_第*一·墈¨书-蛧? !更^辛¨嶵*哙_
救护人员迅速将担架床推到程远身边。
王警官和小张在李医生的指挥下,极其小心地协助将程远转移到担架床上。
移动过程中,盖着右臂的外套彻底滑落,露出了那畸形扭曲、布满新旧伤痕的手臂全貌。
在场的警察和救护人员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救护员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艹…这是人干的事?”
“左膝疑似韧带损伤或骨折,脚踝扭伤伴可能骨折,右小指开放性撕裂伤,失血。全身多处陈旧性伤痕。生命体征不稳定,有休克风险,急需全面检查和紧急处理!”
李医生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交代着,语气凝重。
担架床被迅速推向警局大门。
就在经过那扇紧闭的审讯室门时,担架上的程远似乎无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瑟缩了一下。
.........
救护车一路鸣笛,撕裂沉寂的夜幕,风驰电掣般将程远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急诊通道早己清空,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当担架床带着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冲进急救区时,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被迅速推进了那扇手术室。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里艰难爬行。!w.6¨1+p`.¢c.o′m¨走廊里只剩下王警官和小张,以及那份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等待。
王警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间的烟早己熄灭。
小张则不安地踱步,目光一次次扫过那盏刺目的红灯。
窗外,深沉的墨色开始褪去,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灰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却驱不散笼罩在这里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金属门,终于发出了轻微的机械声。
“咔哒——”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瞬间攫住了王警官和小张的全部心神。
紧接着,门被缓缓从内推开。
与此同时,头顶那盏灼烧了漫漫长夜的“急救中”红灯,倏然熄灭。
光线从门内倾泻而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缠满了层层白色绷带和固定夹板的双腿。
左膝处包裹得尤其厚实,夹板一首延伸到小腿。
右脚踝同样被夹板牢牢固定着,无法动弹分毫。
随后,程远整个人被缓缓推了出来。
他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是失血过多后的死灰。
氧气面罩覆盖着他的口鼻,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透明的罩壁上凝结成一小片薄雾,旋即又散去,如此反复。
他的额头、脸颊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污和汗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
最刺眼的是他的右手——厚厚的纱布严密包裹着手掌外侧,清晰地勾勒出小拇指从根部消失的轮廓,边缘渗着深褐色的血渍。 左耳的残缺在绷带下依然可见。
那条右臂被薄被盖着。
“医生,情况怎么样?”
王警官一个箭步上前,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那只残缺的右手。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浓重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