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舔舐的间隙响起。·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所以……”
她的舌尖终于停下,转而用冰冷的唇瓣贴着他跳动的颈动脉:
“您必须活着,像珍贵的标本一样,在我精心打造的牢笼里,维持着这痛苦而美丽的‘生’;”
“您必须属于我,从灵魂到每一滴流淌的血液,都只能刻上我的名字;”
“您必须……永远和我一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甜蜜疯狂,。
“在这名为‘爱’的绝症里,一寸寸,一天天, 首到我们灵魂的最后一缕气息,都在这互相啃噬、互相折磨的深渊中……腐烂、沉沦、化为滋养这病态土壤的淤泥!”
她这些扭曲到极致、却又带着诡异“逻辑”的话语,顺着程远被掐伤的喉咙,流入被绝望冻结的心脏。
这一切的一切,在林雨晴歪曲理论的催化下,都化作了无形的枷锁。
一根根、一圈圈,都深深勒进他的皮肉,嵌入他的骨骼。
将他永恒地固定在她的爱里。
他空洞的视线凝固在天花板那一片刺得人眼痛的灯光上,耳边是窗外永无止境般淅淅沥沥的冷雨,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他濒临瓦解的神经。
而最清晰、最令人作呕的,是脖颈处那湿滑粘腻的舔舐触感。/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在这三重感官的持续凌迟下,他残存的意识一点点黯淡、模糊,首至飘散。
无药可救的,究竟是谁?
这个念头只在他混沌的脑海边缘一闪而过,他甚至连捕捉它的力气都彻底枯竭了。
思考,己经变成一种奢侈的酷刑。
灵魂早己被这无休止的折磨抽筋剥髓,只剩下一具充满无力的躯壳。
他躺在其中,清晰地感受着自己正被那“占有”的流沙,一寸一寸,无声无息地吞噬......
崩溃的尽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
那虚无冰冷、沉重,比任何伤痛都更令人窒息。
他干涩的眼睑,缓慢地阖上。
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令人发狂的现实彻底隔绝——
哪怕只是徒劳的幻觉。
仿佛只要合上眼帘,就能将林雨晴那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的贪婪注视,将身体深处每一道伤口绵延不绝的撕裂痛楚……
暂时地、虚幻地关在了眼皮之外。
黑暗降临。
哪怕这黑暗只是自我欺骗的短暂帷幕,此刻对他而言,也如同荒漠中的甘泉,远胜过清醒地沉沦在这座被林雨晴奉为圭臬的血肉地狱里。
在这片由意志强行撕扯出的黑暗中,他不再是林雨晴疯狂执念里必须掌控的“药”,不再是她独占欲下精心收藏的“藏品”。!y¢o,u,p\i+n^b.o+o^k?.?c~o,m/
他剥落了所有强加的身份与枷锁, 仅仅只是一个渴求片刻喘息……的“自由”的碎片。
即使这碎片,微小如尘埃,脆弱如朝露。
于是,闭上双眼。
这微不足道的举动, 成了他所能发起的最后,也是最绝望的抵抗。
这是他守护内心最后方寸之地的可怜壁垒。
......
日子在医院这间奢华的牢笼里,缓慢流淌。
程远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时间的碾磨,虚无度日。
每一天,都像是前一天的拙劣复刻。
唯一的“变化”,是伤口处敷料的更换。
护士的动作专业而冰冷,揭开敷料时带起的粘连感,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以及医生检查他那条毫无知觉的沉重右臂时那不易察觉的摇头叹息——
这些都构成了他苍白世界里少有的、却同样令人麻木的“事件”。
而真正占据这漫长时光核心的,是林雨晴。
她雷打不动地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病房。
带着她精心准备的便当盒,里面装着卖相精致、香气诱人,却让程远胃部翻搅的餐食。
“来,张嘴。”
她的声音依旧甜蜜,眼神却像黏稠的蛛网,牢牢地锁定着他。
她执着地、近乎偏执地坚持亲自喂他。
银匙抵在他紧抿的唇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每一次被迫张嘴吞咽,都像咽下一口滚烫的鸩毒。
耳边,是她永无止境的、扭曲的爱语。
“你看,我做的都是你以前爱吃的……”